想想吃这家的板栗糕,排了半天才买到。
等回到车上,晏池才开口:“我没事。”
车上都是糕点的香气,骆书禾把空调打开,并不急着走。又过了会儿,骆书禾才听见他说:“他是我大学同学,也是一个寝室的。”
骆书禾把手里东西放下了,专心听他说话。
“平时上公选课的时候听说过,我们系里一半女生都暗恋他。”
骆书禾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趁此回忆了下。鞠又珩从长相看确实不差,很周正的长相,气质又偏痞渣。但一半女生,有点夸张了吧。
“你们系女生有多少个。”
晏池很快速瞥她一眼:“八个。”
骆书禾没忍住笑了声,又恢复正常,轻声问:“那八个女生,都没有人喜欢你吗。”
“没有。”他头抵在座椅上,挣扎了片刻,又像是认命了:“我脾气很差,大部分人遇上都受不了。”
原来你知道。
骆书禾追问:“从小到大都没有吗。”
晏池有点不耐烦了,但仍答了:“小时候有,长大就没了。”
他确实烦躁,尤其是不懂在这时把底牌亮出来到底对不对。
他是听杨锦麒提起过的,或者说是听杨锦麒听他表弟高睿提起过,他那会儿都不知道听个消息原来可以绕这么一大圈。
到现在,只想得起来杨锦麒冷飕飕给他放风凉话时说的:“你不把人家当回事,但人家小姑娘和你可不一样。你是清净了,但实在不喜欢别耽误人家后半生,早点做个了断行吗。年纪这么轻,凭什么给你守活寡。”
多少有点酸溜溜的,晏池启动了车子,盯着后视镜慢慢道:“我说实话了,你也别骗我。”
“在学校,追你的人多吗。”
这是要摊牌的意思?
有前车之鉴,骆书禾不敢乱说话了,随手盘起头发扎了个丸子头,含糊带了过去:“还好吧。”
之后晏池就没说话了,骆书禾扭头扫他一眼,以为他是在专心开车。
晚饭过后,窗外突然飘起了细雨,晏池立在窗前看着,身后walle抬手戳了戳他的裤腿。这是他最初的设定,这款机器人连手指头都没有,只有两根粗粗的金属手臂。
“起开,你好烦。”晏池看都没看它一眼。
walle迅速换上委屈脸,在客厅来回转悠了几圈,又过来戳他裤腿,把角落那只弹力球推过来,很机械的声音:“哥哥,要一起玩球吗。”
晏池这才看向它,是挺无奈的,是觉得迟早得把它有关称呼的那部分代码全改了,怎么逮着谁都叫哥哥姐姐的。
“不玩,你自己去玩。”
walle只能自己默默把弹力球推走。
这个季节的东城,气温多少有点起伏不定,一夜之间,温度就降了近十度,路人纷纷套上了薄外套。但邬瑗显然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类型,大风天只穿着吊带和热裤在收拾摊上的东西,时不时有顾客路过就叫卖一下,连骆书禾递过去的外套都拒绝了。
“你真不穿,别人都在看你。”
“不穿。”
她们现在身处的是学校的跳蚤市场,校学生会牵头举办的,每年一次,卖什么都有。而她们卖的是邬瑗自己无聊勾的一些小玩意,毛线耳机套,手机袋和玩偶之类的。可惜生意算不上好,一上午就卖出去了一对毛线编的小黄鸭和一个耳机套。
但邬瑗并不急,反正她朋友多,卖不出去的话可以拿去送人。
骆书禾低头看着手机,然后把两只手机挂件和迷你盆栽挑出来,抽了个纸袋装好:“赵荏苒说给她们留几个,我都分出来了,等回去的时候你直接送去她们寝室吧。”
“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祝好人一生平安。”邬瑗双手合十。
忽地起了风,这小广场上小摊的塑料薄膜都被吹得呼啦啦响,邬瑗说这天气适合吃点热乎的,骆书禾问那你东西不卖了,邬瑗当机立断说卖什么卖,民以食为天。
骆书禾叹口气,从桌底下拿了两只收纳箱出来,两人把东西收好。
期间不小心碰掉了个柿子造型的钥匙扣,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又被风吹着滚了两圈,停在了一双白色阿迪板鞋脚边。
“学姐。”
是高睿先开的口,他弯腰把东西捡了起来。
骆书禾单手抚着被吹乱的头发望向他:“哦,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