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澜挂断电话, “高大伯,那物价定得高的举报会怎么处理呢?不至于也让我关门停业整顿吧?” 没有锒铛入狱的危险了,她自然就会自己的钱包担起心来了。 一进一出, 关一天损失2000啊。 这谁遭得住? 高睿道:“这个高与不高,之前又没有定标准。给那些老人家看, 现在什么不贵啊?物价局现在是先查, 查了之后应该会开会讨论。到时候可能会找你们去, 你先想好怎么自辩。你那里的价格也没有太夸张。而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那老莫西餐厅的东西还老贵、老贵的呢,开那么几十年了不也没人管么。而且,也没见带坏社会风气,弄得全社会都奢靡无度啊。如今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是得允许他们高消费嘛。不然还吃大锅饭,人家哪还有动力?共同富裕, 又不是要同步富裕。十亿人民,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同步富裕怎么可能嘛?” 他顿了顿道:“不过有些老人家想不通也正常。过去都是勒紧裤腰带,要穷一起穷。就是现在, 99%的人也还穷着呢。只不过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富裕的人比较多,有一些高消费也难免。当然,我说的是正常的高消费。那开瓶洋酒, 找个美女陪着喝, 直接溢价五倍以上的肯定就过了。” 舒敏端着菜出来, “你怎么那么清楚,你去过啊?” 高睿道:“我哪来的钱去娱乐|城高消费啊?别人还能像澜澜一样给我免单啊?” 舒敏道:“那可说不好。” “我脑子进水了才去享受别人的免单。除了自己人,不要钱的总是最贵的!” 两口子说得热闹,程澜准备去厨房帮忙端菜。 往好了想, 就算回头勒令她把价格打下来,也比之前想的最坏情况好很多倍了。 她现在又有精神了,就感觉到好像一上午奔波饿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锁转动,高煜回来了。 他看到程澜在这里楞了一下,“你四节不是有课么?” 她的课表他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上午有事,请假了。”程澜去厨房帮着拿碗筷。 舒敏也进去厨房继续忙活了。 她对程澜道:“你这做个生意也太惊险了吧!” 高煜正解下作训皮带,听了这话看看他爸,“出什么事了?” “虚惊一场。”高睿言两语把事情说了。 等程澜拿着碗筷出来,高煜道:“摸着石头过河,难免就有这种时候。既然咱们选择高调赚钱,这些风波就只有直面。不过,吓坏了吧?” 程澜点点头,心有余悸地道:“毕竟有前车之鉴啊。” 她要是被关进去了,能不能像牟大爷一样凭文章出狱? 真抓进去了,她的学业、事业、爱情都要停摆。至少原本平顺的路要多很多波折。 舒敏给程澜盛了一碗汤,“来,压压惊。要我说,你也不缺钱花,要么就收手算了。安安生生的上班,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程澜道:“阿姨,只是钱上头的风波其实我是不怕的。我怕的是被安个罪名抓进去,尤其这还是严打期间。” 胳膊拗不过大腿,谁能跟国家机器抗衡? 她就是怕被抓了黑典型,所以才收到消息赶紧给未来公爹打电话。 不然,就算以后弄清楚她这是冤案,她也毁了啊。 最好的年华出事,那还找补得回来么? 如果只是经济层面的事,她不会立即就向未来婆家求助的。 高睿道:“舒敏,澜澜现在是改革开放摸着石头过河的第一批人。她做的事,又能解决就业岗位,又能上缴利税充盈国库。这件事政治意义很大的,老头子都关注得很。澜澜没事,只要你遵纪守法,不会有事的。” 只要儿媳妇没有偷税漏税、涉黄涉赌的把柄给人抓,谁能凭着莫须有的罪名就把高家的长孙媳妇抓进去? 舒敏有些瞠目,公爹竟然十分关注澜澜做生意的事么? 如果是这样,可不敢再劝她收手了。 高睿点点头。 老头子如今除了高煜和高煊,就只关注澜澜。 高家之前基本只在军界活动,连政界都没有涉足。 如今澜澜在商界发展得很好,老头子自然是看重的。 而且澜澜还不只是能混商界。 她研究生毕业出来进财政局,这也是从政了。 而且以她的理论水平和实操能力,必定是会非常受领导重视的。 一下子就补齐了高家的短板。 他国庆的时候给这孩子说她的高光时刻还在后面,可不只是安慰她而已。 舒敏可真是个憨的! 真以为二弟妹找不到合适的联姻的人家啊? 只不过是她捋来捋去,没发现谁能压澜澜一头罢了。 她那句推托人的玩笑话,其实不纯是玩笑。 说起来,澜澜还是自家臭小子的加分项呢。 高睿说着看看对面正扒拉饭菜的儿子,你小子是当初考虑周全了还是误打误撞啊? 臭小子好像挺早就打人家小姑娘主意了。那会儿人家还在念中学。 不过,能让他动心的,也得是有这样格局的姑娘。 高煜抬头回视他一眼,没吭声,继续低头吃饭。 又冷、体力消耗又大,他需要补充大量高蛋白食物。 他家的钱,他起码吃掉了一半。 但是都回到家了,还去食堂吃干嘛?肯定回家吃着才香啊。 等吃过午饭,高煜和程澜在房间里说话。 高煜道:“你之前说严打期间我想起来了。还记得孙英奇那个女同事么,就咱们在颐和园遇到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