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清欢(110) 九福晋的手放在食盒上,本来已经转身走了,又觉得哪里不对。 她回过身来,顺势坐在人家边上,“你说,皇上叫咱家拿银子给理亲王修宅子修园子?” 是! 不对呀!九福晋就道:“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理亲王住着也不理直气壮呀!一个园子修十年,那时候连孩子们都不小了。住咱家出钱盖的宅子园子,连后辈都不能理直气壮……你说皇上那么疼理亲王,可能叫人家在背后说叨这个事不?” 九爷就道:“说叨理亲王干什么?事也不是理亲王安排的,不都是皇上的意思?” 可皇上还没老糊涂呢! 九福晋又靠近了人家一点,低声道:“你那一摊子事,那是朝廷的。是替朝廷海贸的,对不?” 对! “这银子早就预支了用处,不能随意挪用,对不?” 对! “我这边挣的不少,可都是我们女眷的事情,皇上绝对不会看上这一部分银子,对不?” 都对!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蠢蛋,“我想说,你私下有多少来钱的道道?” 就是早前那些生意呀!太赚钱的不能占为私有,那是跟朝廷争利。 对!这就是问题呀!九福晋眼前一亮:“一定是有什么跟朝廷大事关系不大,但确实能赚钱的东西……” 这跟叫咱们拿银子有关系? 九福晋都想打开他的脑袋看看,他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轴上来也是没谁了!她就问说,“行!咱先不说是不是有我说的赚钱的东西交到爷手上,我就只问,爷要是给理亲王修园子,大笔大笔的这么往出拿银子,是不是会闹的人尽皆知……” 当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就对了,如此,爷呀,你可把咱做生意的事摆在了明面上了!” 什么意思?你能说的利索点吗? 九福晋推了他一把:“蠢啊!满人不能经商!叫你这么往里填银子,把你私下经商的事就摆在了面上……你这会子得想的是,皇上到底是想叫你干嘛?” 只为了诈你的银子的?! 九爷蹭的一下站起来了,“满人不能经商!?” 对啊!以往打着入股的名义,不过是遮人耳目。上折子弹劾的不少,说什么与民争利,不过是这折子被皇上压着罢了。满人不能经商,满人不能种地,满人只能当兵作训。这是朝廷的根基! 九爷在屋里转来转去,好半晌才道:“那老大、老四和老六就不完全是坑我。”只是他们比自己更快的领悟到了皇上的意思而已。 正说话呢, 拿来!九爷蹭的一下把信拿来拆开,信写的着急,只一句话:勿忧!速去六贝勒府。 叫去老六那边! 拿着这信,九爷心说:老八反应过来了! 可见,揣摩圣意,老八不如老四和老六。 至于老大和老二,这俩就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他也不吃了,抬脚就往出走。 九福晋追了两步,“就这么去呀?” 那要不然呢?还得带礼是怎么着呀? 没带礼,就带了半空的肚子。 嗣谒就笑,点了点对面的位置,跟赵其山吩咐道:“添一幅碗筷。” 九爷大马金刀的坐下,接了热帕子擦了手脸,喝了一杯温茶,碗筷也拿来了,他抓了筷子,拿了饽饽先吃了个六分饱,这才委屈的道:“六哥,耍我好玩吗?” 谁耍你了?!你那摇钱树明晃晃的,宗室里意见少了吗?上上下下多少旗人,长此以往怎么办? 旗人不叫干这个干那个,根子上是要叫旗人有足够的兵员。可普通旗人都不准干的事,你干了,干的差不多摆在明面上了,那这事怎么办呀? 老九皱眉,“所以,老爷子什么意思呢?弄个旗人商会?” “可皇上一再说满汉一家,你专弄个旗人商会,合适?” 那你说怎么办?嗣谒推了一杯酒过去,“……老九呀,你家里其实有一位女诸葛。人家把事情办在前头了。” 什么意思? “我听你六嫂说,弟妹那生意,现在盘子大的很。” 啊?我忙的跟什么似得,还真没注意。 嗣谒就转脸看赵其山,“打发人去后院请福晋过来。” 请我?请我干嘛? 把孩子安顿好,叫人看着,桐桐才往前院去了。叔嫂见礼之后,嗣谒才叫桐桐在边上坐了,“正说生意上的事。” 桐桐就明白了,“最开始,是我们妯娌拿钱给弟妹经营去了。后来呢,弟妹上门跟好些个夫人说这个入股的事。她们拿银子入股,要从分红里分的。再后来,这人多了,分红会把利润越分越薄,九弟妹就不大乐意!也或许是九弟妹之前叫人入股,是生意上的事她觉得不把稳,找了股东是分散风险的。这不是路子趟熟了,预估里面的风险应该不大,九弟妹的名声在女眷的圈子里也出去了,找九弟妹,愿意入股的人越来越多。可这都分红,九弟妹觉得不划算,就不大乐意!找上门要入股的,她没把银子往外推,只说入股怕是难,但可以给利钱。” 九爷惊讶极了:“她开了钱庄了?” 没有呀! “那别人疯了把钱给她……”话没说完,他一下子懂了:这娘们压的是九福晋的身份。 见他明白了,嗣谒这才道:“看懂了吗?皇家的身份,是能做抵押品的。” “六哥的意思是弄个皇家钱庄?”九爷皱眉,“如此,不分什么人,只要有银子,咱都收。叫他们按月吃利息!爷再拿钱干别的!” “能挣钱的东西越来越多,宗室里眼红的人也越来越多。在旗人经商这个口子不能开的情况下,你得叫他们真的吃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