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正不管怎么做,这都是个解不开的咒。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这些人清醒的时候意识到不对,然后选择自裁。如此也好,就当是以死谢罪了。 可人的脾气变化自身很难察觉,察觉的只是身边的人。 如此的结果就是,一个个的必要遭受刀斧加身、妻离子散、恐惧害怕……桐桐这是不仅要讨回人命债,还要为那些失去亲人的很多很多的正在经历种种的痛苦的家庭,讨要这份债。自家的人经历过的,都该叫对方再经受一遍。 “杀人很简单,若是双方在开战,炸了船就是了。”桐桐这么说着,就又无奈的一叹,“可大局这个东西,确实是不得不考虑的。这个时候叫这些人都死了,这是不智的。” 嗯!不说找个了。先吃饭,吃完饭洗澡,洗完澡睡觉。好好的歇几天,看看槐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一等就是七天,七天之后,一个挑夫大哥捎了话上来,槐子回来了,在山下,他就不上来了,只说在山下等着。 既然槐子回来了,那咱就回家! 山下又繁华了起来,惨案确实是死伤了不少人,但那一晚上的报复行为叫更多的人知道,咱也不孬。 巴哥问槐子,“事办完了?” 是!办完了。 槐子笑着应着,伸手把长平接过来掂了掂,“瘦了!”说着就怀里摸出一包糖来,长平抱在怀里就乐。 四爷拍了拍槐子,没多问。 办完了,那就走吧! 一行人就跟许多的远行人一样,架着马车,一路西行。 这一行人,确实是走的不快,再加上天越来越热,晌午这会子,真就没法赶路。 槐子觉得长平这么一路跟着,可怜的很。路上遇到点什么特色吃的,就想给孩子买。可桐桐觉得其实还好,以后怕是很难有机会这么慢慢的看各地的风景人情了。 前面眼看要出齐鲁地界了,巴哥也放松了一些,“……都说齐鲁……自来出响马,咱这一路……还算太平。” 是啊!确实安安静的,没见土匪。 谁知道一脚踏出齐鲁省,进了豫省还没半日工夫呢,糟了,遇到土匪了。 这天也是一样,早起天不大亮吃了点就上路了,到了十一点多,热了,刚好路过一小村子,村口有凉棚,今儿就在这里歇上半日的工夫,到了下午三四点之后,再动身也不迟。 在凉棚里歇那半日都没事,结果三点半一动身,走了一个来小时,前面就是木桩子拦路,紧跟着一群光着膀子的人就出来了。手里拿着棍子,跟拐杖似得拄着。脚上就是草鞋。除了鞋子,这些人穿的也就一人一条裤子,大裆裤,用草绳当腰带就那么绑着。裤子上补丁摞着补丁。从那光着的膀子看的出来,这一个个的,瘦骨嶙峋的,脊梁杆子清晰可见,肋骨一根一根的。 这会子人家拦住了路,被挡在这里的不仅有自家,还有好几拨行人呢。 被拦住的人里,最前面的那人应该附近的人,操着当地的口音,“俺是三里屯的,东庄的秃子是俺亲舅舅……” 这么一说,此人就被一扒拉,推过路障,摆摆手,叫这人滚蛋了,并不打劫。 下来是个牵着毛驴的汉子,这汉子说话结结巴巴的,“……俺是十里屯的,俺以前……以前常从这里过,不信……不信大哥们去问茶棚子的刘三,我回回都在他那喝茶……” “爱他娘的喝茶就喝茶去!”土匪里裤子补丁少的这个站出来,“你要走,可以放你走!咱们要财不害命,你可以走,但是毛驴你得留下。你放心,留下毛驴,就是交了你往后一辈子的过路费了,你往后再走这条路,有俺们撑腰………没人敢拦你!” 槐子抱着长平在马车车辕上坐着呢,长平看的津津有味的,还掀帘子,叫妈妈出来看。 这一路行来,这孩子添了看热闹的毛病。 林雨桐伸手将这小子接到马车里了,他还不咋乐意。趴在车帘子边上,从缝隙里往出看。 四爷轻拍这小子的屁股,怎么这么大的胆子。那是土匪打劫,不是街上打把势卖艺的! 长平屁股一扭,烦人家打搅他瞧热闹。 林雨桐跟着凑过去,低声问长平:“好看吗?” 好看! 哪里好看?桐桐看过去,就见这汉子可麻溜了,将手里牵着驴的绳索扔给土匪,扛了毛驴身上驮着的麻布袋就要走。 等等!眼看着人过去,土匪出言叫住了对方,“你这麻袋你装着啥?” “没啥?” 没啥!没啥你扛着就跑?他上下的打量,然后指着麻袋:“放下!” 这汉子没动。 土匪上前就推,这一推,那汉子一个没拿住,麻掉掉地上了,紧跟着,就是一声‘闷哼’。这一声出来,包括土匪在内的人都不言语了,看着麻袋,而后再打量那汉子。 土匪拉着麻袋,慢慢朝后挪,挪到路边距离那汉子有些距离了,这才出声道:“没想到啊,兄弟你还是个狠人呀!”掳人的勾当你都干呀!听那闷哼声,这里面的是个女人呀! 这人还没说话,麻袋里的人开始挣扎,哼哼着,双腿应该是被绑着,那么踢腾的姿势有点奇怪。 栓子才要摸家伙,槐子和小道同时拉住了他。 咋的了? 槐子轻声道:“傻了呀!咱们这有三匹马,之前在凉棚的时候,那边一定有人传讯了,咱这车上有女人和孩子,一看就是肥的流油呀!那你说,他们想法子赶紧捞一把大的,利索的把那不值几个钱的打发了,却在那里死磕,为啥的?要真是没点目的,那这土匪是不是蠢了点呀!” 栓子愕然的一身,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一码事。这是等着咱们去救人呢! 那这人……身份有问题? 槐子点头,八成是了! 林雨桐先把孩子搂回来塞给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