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吗?不是!“先去三千营,再去五军营……今儿晚上,再去神机营!” 上马了,林雨桐看向仇六经,“换身衣裳,你跟着一道儿。” 啊? 仇六经愣了一下,利索的跑回去换衣裳去了,出来的时候头上包了一块头巾,这就能走了。 他机灵的知道为啥带他,“抄小路走,一般不遇什么人。” 路果然很债,全是田间小道。农人都在田里耕作,偶尔遇到一两个在路上的人,远远的都避开了。 小老百姓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就怕惹麻烦,因此,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顺着小路快马一个时辰,三千营就在眼前了。距离营地还有好几里,就被岗哨给拦住了。王百户上去交涉,亮了腰牌,“求见郑督军,快!” 锦衣卫的腰牌! 岗哨不敢大意,立马有人翻身上马朝里面去了。 不大功夫,来的事一队人。最前面的这个铠甲在身,威武非常。他边上一个参将装束的将军先开口问说,“腰牌!” 王百户亮了腰牌,然后让开位置,这才叫人看清楚被围在中间的林雨桐。 林雨桐一身男装,玄色的装扮,一时有些雌雄莫辨。她摸出一块‘如朕亲临’牌子亮出来,“郑督军,有要事。” 郑督军一看那牌子就愣了一下,再一听那明显是女声的声音,便知道这是谁了。 他一惊,就要下马行礼! 林雨桐拦了:“甲胄在身,不必多礼!先回大营!” 郑督军一抬手,让出一条道来。 林雨桐御马先行,催马当先,一直到了军营门口,才翻身下马。等着郑督军! 郑督军下马扔了缰绳,“您先请。” “您是一军主帅,一起!” 虽然这么说,但是郑督军到底是落后半个身紧跟其后。 他身后的随从面面相觑:一个女人,督军何以这般礼遇?这人是谁呀? 另一个给他眼色:女人,令牌,督军的态度,再想想坊间的流言,还猜不出来吗? 不会吧?这是宫里的皇后娘娘? 反正传闻简王妃是个练家子,很是了得。 那这是出大事了,皇后都出宫了! 是啊!郑督军也是这么想的,一进大帐,郑督军就把副将参将一并打发了,营帐外只留锦衣卫的人驻守,营帐里只他跟皇后两人。 郑督军这才要见礼,林雨桐一把拦住了,郑督军再要往下跪,可手臂就这么被托着,竟是不能下去分毫? 他心里暗自一惊,这位皇后可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林雨桐笑了笑,“督军,皇上说了,您劳苦功高,免了您的礼。” 郑督军只能拱手谢恩,这才问道:“皇上有何旨意,请娘娘明言。” 桐桐指了指椅子,也在客座上坐了,这才道:“……旨意倒不是,只是从去年开始,就有一些异动。可也因着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皇上把事情压下来。怕多伤无辜,因此,把事情压在了三月,好叫它自己爆出来……” 这话说出来,听不大懂。 林雨桐就知道,像是郑督军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跟那些太监练手的。因此她也没什么顾忌,把事情大致提了一句,“……藩王之事,事关重大!当时,只能紧着一件事情来,不敢叫出现任何动荡。如今三月了,该查抄的都查抄了,藩王府邸的财产基本也清理完毕,宗室正朝京城来,在半路上呢。各个王府的护卫营,也就地收编发往辽东了。此时,才敢处理这件事。” 这话说的,郑督军吓出一身冷汗了,“亲耕这一日?” 是! “三大营?” 是! 郑督军急道:“皇上怎可如此冒险?该宣臣进宫的!臣年前年后,几次进宫,皇上跟臣谈了军饷、军备,商量给将士配给粮食的事,商量军装的事,就是半月前,臣还进宫了,皇上一句都没提过。” 林雨桐就笑,“皇上信督军!一信督军对大明的忠心;二信督军的能力;三信督军的品性。若因这点事,就先去询问督军,这岂不是怀疑督军的治军能力?” 郑督军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林雨桐就笑,“我此次来,并不是不相信督军,还是希望减少一些损失。”她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在信任督军的基础上,我推测,要出事,就在马匹上。这里管理最松懈,而很多的养马之奴,都是内宦。如今跟关外战不停,而蒙古去年冬天雪灾冻死牲畜无数……咱们自己的马场有时候尚且供应不足,能减少一些损失,还是少一些损失的好!更何况我知道,对咱们三千营来说,战马是最宝贵的,他们是袍泽,是伙伴。他们上过战场,对大明朝廷而言,这里的每一匹战马,都是有功勋的。因此,我来了!没别的意思,就是给督军提个醒!我知道,损了战马,在督军心里,跟损了将士一样的,这不是用银钱可以衡量的。” 郑督军五十岁开外的年纪了,他的孙女也就林雨桐这般的年纪。 此时,他不得起身,郑重的对这位皇后见礼!哪怕是甲胄在身,他这礼也得扎扎实实的行下去。 感动吗? 感动!对战马都珍惜若此,那么对将士呢? 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皇上的态度。她这样的言行叫将士敢不效死命! 她一句一个‘信’,这份托付沉甸甸的却叫人心里熨帖的很。这皇上和皇后把‘信任’和‘爱重’做出来摆在你面前,能说什么呢? 他跪下去,“娘娘,臣若有失,万死难辞。” 林雨桐这次没拦着他跪,但却也第一时间双手将人扶起来了,“督军,我是这么想的,正不知道该找谁商量,您老不吝赐教,请您斧正……” 两人站在地图前面,说了好一会子话。郑督军这才把林雨桐给送出来,看着林雨桐打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