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风(159) 遇上大金的国丧,耿淑明就建议说,“该派使臣去致哀。” 是啊!该派人去致哀,“叫朱运仓去吧。” 这边打发了朱运仓,那边又去看伤口愈合的极好的锡尔呼呐克。 锡尔呼呐克在雨停之后就得走了,旨意下达之后,他的部众已经在那两部集结了,再不回去,事情就不好办了。 四爷坐在对方的榻边,扶着对方靠着,“……大金暂且得乱些日子,这便是兄弟你的机会!” 锡尔呼呐克一脸的感激,“臣知道陛下的意思。臣在一日,蒙古汗国跟陛下称臣一日!” 四爷拍了拍对方,“好好养着,这雨最多再下三天……停了之后,再隔上两天,路好走了,你再动身。药得按时换,回头朕再来瞧你。” 好! 雨隔断了路程,这几日是四爷难得的清闲日子。但因着那边办着丧事,这边基本也没有什么活动。四爷跟大臣联络联络感情,带着启明认认字,就把日子打发过去了。朱运仓都快晚上才回来,回来就说了那边的情况,“……代善父子偕红两旗推举皇太极,阿敏应和,四旗之力,助皇太极登顶,应该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了。那位大妃据说是癔症了,别的倒是不得而知。” 林雨桐愣住了,“阿巴亥癔症了?” 对外是那么说的。 林雨桐皱眉:没被殉葬! 此人活着,对局势的走向有什么影响,还真不好说。 正说着话呢,外面来报:一队人马疾驰朝大金营地而去。 林雨桐叹气:“多尔衮多铎回来了……” 是!不仅回来了,两人还俘获了林丹汗的三福晋以及林丹汗的儿子额哲,带回来了蒙古的传国玉玺。 远远的,看见营地一片白,多尔衮便勒住了缰绳。 多铎跟着停了下来,朝大营的方向看去,“这是……父汗……”反应过来这一点,他不管多尔衮,打马就走,直冲营帐。到了地方,从马上滚下来,一身泥一身水的就往里面奔,“父汗——父汗——” 侍卫要扶,他一把推开,奔着汗帐就去。 里面跪了一片,皇太极在最前面,多铎谁也没看,只看向棺木,“父汗——”手抚在冰冷的棺木上,他像是一头受伤的幼兽,回头对着皇太极怒目而视,“父汗怎么没的?只是伤了而已,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阿敏讥讽道:“大妃得了癔症,却隐瞒了咱们。她不让别人靠近大汗,只她在照料……大汗怎么没的?不应该去问大妃吗?怎么反倒是问起了咱们?” 你什么意思?!多铎冲上去就揪住了阿敏的衣领,少年的身高并不高,这些日子长在马上一般的奔袭,叫少年看上去瘦弱又疲惫,可他就是紧紧的揪住了阿敏,“你敢污蔑我额娘?” 阿敏一把将多铎推开,“这么多人作证,难道我能说瞎话?大妃有大错,没叫殉葬已是手下留情,还敢在这里叫嚣。” 多铎一脸的愤恨盯着阿敏,而后看他的长兄阿济格。 阿济格站在属于他的位置上一动不动,谁也没有去看。 多铎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他固执的看向皇太极,“……大汗可留下什么话了?” 没有! “遗诏呢?” 也没有! 多铎一边流泪一边笑,“父汗只是伤重,他怎么可能没留下话,也没留下遗诏……” 这话一出,不由的都看多铎。多铎纳闷,“怎么?我说错了吗?” 没错!这是不符合常理。连多铎都知道,按照常理,在那种境况下,大汗不可能没留遗诏。那么问题来了,若真有遗诏,遗诏在哪呢? 大妃私藏了? 谁都有这样的疑惑! 可私藏的原因是什么呢?其一,那个遗诏不利于她和她的儿子。其二,那个遗诏是给她儿子的,但是她的两个儿子当时都不在。真要是拿出来,说不得这俩就回不来了。 要是这么去想,她是有私藏的可能的。 莽古尔泰看了皇太极一眼,就朝外喊:“请大妃来!”豪格气道:“你什么意思?” 皇太极冷眼看豪格,“怎么跟你二伯说话呢?你二伯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大妃若真有遗诏,当然得拿出来,不管大汗属意谁,都只有同心辅佐的份……” “大汗!”话没说完,多尔衮从外面进来了,一进来就跪在皇太极面前,“大汗——我了解额娘,额娘没那么大的胆子!她没说有遗诏,那必然是没有遗诏,且永远都不可能有遗诏。”说着,就将蒙古的玉玺捧起来举过头顶,“奴才幸不辱命!” 多铎不可置信的看向多尔衮,这就认了大汗了!你认我不认! 多尔衮回头看他,眼里满是警告,“……父汗被蒙古所害,我知你不能释怀。可如今已然如此,你我为人子为人臣,不想着报仇雪恨……岂不是让父汗不能安心。”说完,就呵斥多铎,“跪下!告诉父汗,咱们安全回来了!” 多铎噗通往地上一跪,咚咚咚的就磕头,“父汗,儿子们回来了。” 多尔衮跟着叩首,然后转了方向,对着多皇太极“汗兄,臣弟们安全回来了。” 多铎咬牙,但还是跪在多尔衮身后,对着皇太极叩首,“汗兄,臣弟们安全回来了。” 皇太极深深的看了多尔衮一眼,然后快速的将这哥俩拉起来,“……父汗最放心不下你们,我都知道!皇额娘也是怕没了父汗之后,你们受委屈。你们是朕之手足,怎么会叫你们受了委屈!说到底,皇额娘还是不信我!皇额娘为大妃,没了父汗,她也是大金国的太后……” 这是承诺,不搞父死子继那一套,尊你们的亲生母亲为太后,这便是恩典。 多铎的面色缓和了,多尔衮却道:“汗兄,不可!额娘有错在先,父汗病重,她隐瞒自己病情,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