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重用汉人的这一伙子,也都暂时没有话说。 因此,皇太极这么一说,这事就成了。 该离开的离开了,皇太极却把费扬果和范文程留了下来。 汉军旗开旗学的事,还得范文程去办,另外,莽古济的联姻国书,皇太极应允了,又另外写了一封国书,交给范文程,“你跑一趟,这事应了。” 是! 范文程忙去了,皇太极就看费扬果,“当初叫你回来,就是为了你大婚的事的!你今年都十八了,婚事真该抓紧了!之前呢,我想在科尔沁给你选一个结亲,或者是八旗勋贵中择一女婚配于你,而今嘛,你觉得在新明给你求娶一福晋,这事可行吗?” 费扬果皱眉,“新明皇室没有合适的公主郡主。有位大公主才三岁而已,那位公主尊贵非常,又因是朱由校的独女,因此,是绝对不会联姻的。还有几位是皇上的堂妹,年纪合适的王府庶女也有,但……新明皇帝不重视,这个婚姻就是鸡肋。” “林家呢?” “林家……”费扬果还是摇头,“林家近宗里没有,远宗都在江南老家,等闲都不上京城。” “那被新明排挤的差点没立足之地的靖海侯家呢?” 费扬果愣了一下,这哪里是要结亲,这分明是要挑事呀!他沉默了一下,没言语,好半晌了,他才道:“皇兄,您要是觉得这个靖海侯家能掀起什么风浪,那估计您想错了!那个靖海侯那边的皇上没动,是为了不叫牵出皇后和太子这根敏感的神经的。要收拾,抬手就给收拾了。臣弟猜测,那是留着给太子收拾的……也只有太子出手,才不至于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在那位皇帝眼里,靖海侯府压根就没在皇上眼里留。您要真觉得有联姻的必要,那您就发国书,表示有这意思就完了。至于新明选什么样的姑娘来和亲,那是人家的事。哪怕是选一民女,册封了公主送来,臣弟都认。”娘娘选的人,总比皇太极胡乱指的婚叫人放心吧。 皇太极笑了下,“这就是说,你不反对娶个汉人嫡福晋?” 不反对呀!就跟你们谁的后院没汉女似得。你那后宫不是还有个陈氏嘛!这到底是想说什么呀? “你觉得范文程家的姑娘如何?” 我又没见过人家的姑娘!不过他这么一问,他反应过来了,这是想给自己指婚个汉女福晋,以联络跟汉臣的关系。 范文程?费扬果点头,“咱们的规矩,婚事您说了算。您觉得合适,那就合适!” 于是,转天给费扬果指婚范文程的女儿。 信儿送到宫里,都已经入秋了,天慢慢的凉爽了。秋西瓜还有一茬,林雨桐切了给四爷往嘴里塞,然后念费扬果来的信。 念完之后,桐桐发现四爷的表情凝重,这个联姻……怎么了? 事实上,范文程家几乎是世世代代都在与皇室联姻的。他们家娶宗室女的不少,有女嫁宗室的也不少。这个时期的联姻,不比后来那么严苛。努尔哈赤还把女儿嫁给汉将呢,只是这个汉将最后又叛了后金投了大明。而且,这种跟汉人之间的联姻,不仅限于这一桩。只是效果不如跟蒙古联姻那么明显罢了。后来入关了,也不是说满汉不通婚,那时候的说法是旗民不通婚。 旗是在旗,民是不在旗的那一部分。 在旗的有满有汉,就比如范文程家,他一定是隶属于汉军旗的,因此,这也不算是满汉通婚。 多尔衮现在是不赞成重用汉人,他这个立场其实就是为了跟更多的满人勋贵一致的,在于拉拢人心。可入关之后,多尔衮其实是推行过满汉通婚的,这个改变,也是屁股决定了他的脑袋,他的目的同样是为了拉拢人心。可推行之后,他又强迫汉人剃头,汉人就很反感,这就直接导致了满汉通婚推行困难。而后呢,多尔衮死了,顺治清算多尔衮。那满汉通婚本来是有利于拉拢汉人的一项政策,可只因为跟多尔衮有关,这个政策也成了多尔衮的一部分被清算了。顺治多恨多尔衮的,鞭尸呀!那谁还敢提满汉通婚?康熙不能反他老子,而他本身又是一明君,给后世留下一模板。历史上的雍正顾不上,到了乾隆处处效仿康熙……等过了康雍乾盛世,其他的君王不说也罢。说来可笑,最后还是慈禧废黜了‘满汉不通婚’的祖制!其实这个东西没有落在白纸上,没有白纸黑字的那种规定说满汉不通婚,反正就是当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直都遵守着。 如今大清还在关外,在关外,他们分的很直接,满就是满,汉就是汉,哪怕是汉军旗的汉人,那也是汉人。所以,这个联姻有一定的意义。 只有进关之后,一起进来的他们,在面对更多的大明遗民的时候,才打破了壁垒,有了那种:哦!我们都在旗,这样的认知。 林雨桐脑子里琢磨着,这些事怎么就叫四爷变了脸色了呢。 四爷看她,“你接到这些消息,是不是觉得皇太极怕了咱了?那一记威胁,成功了?” 难道不是? 四爷面色复杂,他老人家那脑子不是白给的!爷想吓唬人家来着,可惜,这次没吓唬到,还叫人家顺势而为了。 啥意思? 林雨桐愣了一下,面色也凝重起来了,“他在麻痹咱们!” 是的!他在麻痹咱们! 扩充汉军旗,开汉人恩科,设立汉军旗旗学,答应莽古济的联姻,甚至给费扬果指婚了汉女嫡福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优待汉人,“你最多觉得,他一举两得,既能安抚咱们,又能拉拢汉人,可对?” 对! “可你就没想着,他一方面利用这次的事件,做了以前他想做但是掣肘特别的大而没做成的事,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安抚了咱们。这是安抚,但同样,也是麻痹!因为对汉人太过于优待,如今是事态紧急,满人勋贵没言语。可等这事过了,迟早都是事端,他怕因为这事,在勋贵中埋下祸患的种子。那你说,这个时候他会怎么做?” “他安抚了汉人,也该做点偏向满人的事了。” 对!四爷起身,又看向地图,“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