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前。可饶是如此,那箭也划伤了胳膊,可紧跟着伤口麻木:不好!有毒! 他手起刀落,削了胳膊上的一块皮肉,翻身挂在马的侧面,数位侍卫骑马护卫在左右,急速朝前奔去。 来不及搜刺客,果然被他预料到了!之前说真假两拨刺客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必然是来了好手了!第一拨若是刺客,那第二拨只两个人怎么敢一路追击?且跟的那么近,前一拨刚到,后一拨就到了。他们就不怕这几十个人回马杀了他们? 所以,只能是那一行两个人,是硬茬子,有别人没有的本事。 此次的将领是谁?如此陌生的风格!他是把大唐的每个将领的风格摸透了,这才兴兵的!可如今这个将领,全不是他熟悉的风格。 此人好弄险,好剑走偏锋。能为将,不可为帅!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打了他这么一个措手不及! 此人为前锋,只要配合打的好,只怕此刻青海驻兵危矣! 林雨桐站在山岗上,看着论钦陵急速退去。还真有些可惜!其一,弓箭不行,弓的强度跟不上。其二,这个角度不太合适。时间太仓促了,压根没有那么多准备的时间。第三,对方太机灵了,也特别谨慎。稍微闻见一点味道,转身就跑。此人的嗅觉不是一般的灵敏,对危险的感知比一般人要高的多。 直到薛讷拿着一块都削下来的肉过来,她这才坐下,能喘口气了。 不过,话说,咱能不能把那玩意扔了? 薛讷不扔,“这是战利品!” 王守心全程站着,林雨桐让坐,他不坐,“我还是守着吧。” 紧张到好似任何一个犄角旮旯都能冒出来一个刺客似得。 没人说话,都累的够呛。长途奔袭,真是一刻都没松劲儿。便是现在,浑身都是紧绷着的。直到薛仁贵带着五千人马过来了,这才真是松了一口气。 “殿下!”薛仁贵过来见礼,而后问说,“您可好。” 都好! 林雨桐起身,问他:“城内怎样?” “青海是据点,各地驻兵千余人不等。已经派人去清缴了。这些人马,不会放走一个。” 分散的两万人马,好办! “请戍边军防各路人马协助了吗?” 薛仁贵摇头,“调不动,没用的!” 是啊!调不动,相互做不到协同配合。这必然导致接收吃力。 那就哪里也不能去了,先去青海呆着,等着最后的战果。 林雨桐可算是能睡一觉了。 契苾明和薛讷带着当初那三十个亲随,轮换着值守。林雨桐整整睡了三天。睡迷糊了起身端了边上的水咕咚咕咚喝几口。喝完再睡。没吃,只靠喝,这么迷糊的睡了三天。 这一起来,看看这环境,人都是迷茫的。 可谁不知道她一人杀两将,奔袭埋伏截杀论钦陵,致使对方削皮割肉仓皇而退。 这个消息传了三天,等论钦陵撤回吐蕃,消息也到了吐蕃了。先是悉多被全歼,后是突袭羌地,刺杀了赞婆等诸位将领。而后一路追杀自己,甚至在路上埋伏! 论钦陵沉着脸,左边的臂膀正在换药,鲜血淋漓。他冷声问:“哪个将领?打听清楚了吗?” “都在传是大唐的辅国公主,不知真假。不过,到处都是李字旗,怕不是那位驸马?” 其他一份来自安西的消息证明,不是那位驸马!那位驸马还在安西,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安西人人都知道,那位公主甚是勇武,颇有名将之风。 看来是错不了了!当真是她! 他几番咬牙,“悉多……还在安西?” “救治了,没救过来。”这人就道,“已经入殓,棺木被安置在千佛寺里……是要回来?还是就地安葬?若是想要回来……包括赞婆将军的遗体……只怕得先跟大唐议和。” 论钦陵久久没言语,摆手先叫人退下了。 这次的败仗吃的,冤枉!太快了!快的叫人心惊肉跳,自己也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逃回来的。 哪里见过这样打仗的将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深吸一口气,短期内是不能动刀兵了。朝中声音颇杂,对此次大败都甚为不满,而今自己暂时顾不得其他了!他喊道:“来人!” 在! “拿笔墨纸砚。”得给大唐皇帝写一封信,这个时候,需要一个‘稳’字!求和也罢,什么也好,得争取这个时间了。 而此时的林雨桐,也提笔给朝廷上折子。她得把此次大战的情况详细的奏报给朝廷。尤其是跟随自己犯险的将士,都得提一遍。 别的,她再没说。其他人肯定也得上折子,每个人的角度不同,能叫朝廷全方位的看一遍。本来想说之前在此地设立的十二州,丢了之后罢辍了,而今重建的时候是不是得有多方位的考量。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不要多嘴!这个时候多嘴别人会敏感的以为这是要吞占权利,想从中分一杯羹呢。再适得其反了,那又何必。 折子一写,而后递出去就不管了。 这里有薛仁贵驻守,她得带着人回安西了,她这职责不在这里,而在安西。 带走的依旧是前锋营,薛仁贵送了林雨桐三十里,“殿下带着这些人吧,此番跟吐蕃结下大仇了,殿下小心为上。” 好!“将军也要多保重。这一别何时能见也不得而知,那就盼着将来能在长安重逢。” 是啊!这一别恐怕就是数年。 薛仁贵郑重行礼,“公主请行,末将恭送。” 林雨桐笑了笑,打马就走。 草色青青暮春景,杨柳依依作别情。 薛仁贵知道,若没有此次的大胜,自己这大半生的功绩,都能给抹平了。他的折子是斟酌再三,把每个细节还原之后,八百里加急往长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