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外面才传来脚步声,一个略显丰腴的女人进来,后面跟着个宫人。 这女人正是继母王氏,来了就坐在桐桐边上,抬手就摸桐桐的额头,“今儿可好些了?” 好多了。 王氏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大殿下派了秋公公来……” 林雨桐笑看秋公公,“大兄可是有什么话要交代?”许是开国皇帝与南北翼国公三结义被传位佳话,许是文昭帝能登基也没少了两位义弟拼死保驾——是的!文昭帝的义弟除了林克用,还有一个是韩家的韩宗道。韩宗道是南翼公的嫡次子。 两代帝王都与韩、林两家子弟有结义的情分在,这便是世交了。 文昭帝便说,此情义不该断的!于是,这便定下了,各家的嫡长子一出生便结义为兄弟。 文昭帝与两位义弟的关系更亲近,他家的大皇子便与这两人的嫡长子结义。可林克用能不能醒来不知道,便是有嗣子,可亲骨肉就只剩下原身一个姑娘了。 便是出于照顾的心理,结义的只能是原身。 这些年,记忆里原身是颇受两位义兄照佛的。但其实,因为生的弱,跟谁都不熟悉的。 秋公公一脸的笑意,“大殿下打发奴婢来,送几张皮子来,说给娘子做褥子用。而今秋里雨多,又潮又冷……另外有些梨子,殿下吩咐说,万万不可生吃,叫人炖着,代茶饮,只盼着今秋可别再起咳症了。” “劳大兄记挂,等有精神了,给大兄去请安。” 秋公公忙应是,慢慢的退出去了,王氏赶着去送了。在里面还能听见秋公公在询问林克用的情况。 只是宫里人才走,太医又进来了,请脉来了,“娘子,宫里等着病案呢,若是耽搁了,圣上震怒之下,我等小臣惧怕呢。” 林雨桐便伸出手叫诊脉,而后跟对方说话,“觉得好多了,你们开了方子只管回去复命吧。宫里的差事要紧!” 太医低声道:“四殿下高热不退,不过这两日也已经好多了……” 一说四殿下,林雨桐才放松的脑袋嗡的一下,就说呢,怎么会这么轻松呢? 这个四殿下必是四爷无疑,但四爷不是文昭帝的皇子,而是当了几个月的皇帝武昭帝的嫡子。 这可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在大唐之时,自己把不是自己的孩子当做皇子皇女在养。可而今呢?文昭帝把他的侄儿和儿子一起序齿,这跟当年的做法有何不同。 要是原身的记忆没错的话,这位四殿下生来六指,这样的人科举都不要,登基为帝的可能性压根也没有。其实只要不作死,小心谨慎一些,安享富贵还是能的。 可如今高热不退,“是哪里不舒坦吗?” 太医说:“伤在手上了,外伤导致的高热。” 伤在手上了?别是原身是个蠢的,想把第六指给废掉吧! 废掉? 四爷疼的一身一身的出冷汗,看着肿胀的厉害的左手,六根指头还在,只是第六根溃烂的不像个样子。但这还真不是原身干的。 至于是谁干的,原身也不知道! 真要想毁了这六指,要么毁干净,要么就别动,别弄出这种像是要毁,可六指还在的样子。 再想想这身世,这些遭遇好似也不奇怪。 屏风外急的团团转的是皇帝,他呼喊着太医,“到底能不能止疼?” 太医战战兢兢的,“十指连心呀!” 那边话音才一落,屏风外就绕过一高大挺拔的身影来,不到四十的人,正直壮年的汉子熬的双眼通红,指着他就骂:“身体发肤,乃是父母恩赐,你个竖子,你怎的下的了手……” “伯父……”四爷摇头,“不是我……” 什么? “儿醒来手便成了这般了……” 文昭帝面色大变:“谁?谁?谁敢对我家四郎下这样的手?查!”他朝外喊:“赵统领,给我细查!在这禁宫里,还翻了天了!” 是! 外面有人走了,文昭帝才走到床榻边,缓缓的坐下,“那就先不回你的寝宫去了,就在这里住着吧,直到把伤养好。”说着就起身,“朕一听见伤啊痛啊的,心肝都颤呢!” 他的话里带着几个伤感,而后朝外走,不知道是在问谁:“林家的脉案送来了吗?” 送来了!送来了。 文昭帝接了脉案,翻动着看,“有义的情况还是这样……好在林家这丫头的情况好些了!叫太医继续守着,一直守着吧……有义就这一点骨血了,朕要是守不住……怎么对得住我们的兄弟情分呀!” 有义是忠勤伯的字! 四爷闭上眼睛,从原主的记忆里翻了翻,找出来了,原来是他家的孩子。 这就是叫四爷蛋疼的地方,怎么会有历史的拐弯呢?而且这个开国皇帝陈万仪真是奇怪的很,很多行为跟当下极为不符!这就不像是这个朝代该出现的人。 他的出现若有一比,堪比是王莽。 王莽的很多政策,后世人觉得他像是穿越过去的。 同样的,这个陈万仪也给人这么一种感觉。他不纳妾,便是只生了一女,也坚决不纳妾,岂不怪哉?他支持女子改嫁,反对女子守节,提倡女子当婚嫁自由,忠勤伯的夫人宋氏,就是疑似桐桐那个原身的生母能迅速改嫁,就是因为开国的皇帝提倡的。女子再嫁,不受歧视,这是他力排众议定下的。单就这两点,就叫人觉得这人的来历有问题。 再就是他整出个‘云台结义’,真就是带着两个结义兄弟,把事给干成了。在打天下的那些年里,他的名声不怎么好,原因呢?就是他大肆的屠杀那些军阀首领。也就是该发展出十国的那些国主家族,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这种种迹象,四爷几乎是可以笃定,此人就是后世之人。 只是,他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留下了这么烂摊子。金家兄弟两人先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