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爷接了旨意,回去就带了人,直奔长公主府。昨晚赵弘殷从城外的庄子上回来了。 长公主是有自己的公主府的,隔壁便是国公府。也因着赵弘殷是国公府的世子,他便没有驸马府。两府之间有小门可通。 四爷递了帖子,长公主便叫长史把人请了进去。一大早的,长公主还没吃早膳呢,然后一脸的不高兴:“四郎,你闹什么?哪有这么早上门的。” 四爷递了刑部的文书,“请驸马去刑部一趟。” 长公主才不看文书呢,“刑部的事关驸马什么事?”她将文书随手一撇,“想叫就去叫吧!”说着就喊人,“叫驸马起身吧!”说着,转身就又往内室去。 “姑母!”四爷叫了一声。 长公主站住脚,“又怎么了?” “昨儿的事您听说了吗?” 长公主一下子就笑了,“是宋皇后的事吧?”她哈哈就笑,“谁说女人死了男人就得守着了?有几个相好的怎么了?偏叫楚恒和嗣源两个小促狭鬼给撞见了!那臭丫头果然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将她亲姨母的事闹出来,人尽皆知的……” 四爷看她,“姑母,当时有八个男客!其中……便有驸马。” 长公主的笑意一下子就僵住了,“你说什么?” 四爷没再言语,“姑母,此事牵扯甚大……” 长公主一步一步的走近四爷:“我问你,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四爷重新把刑部的文书递过去,上面有案情的简略过程,看过了就知道了。 长公主一把拿过来,从头看到尾,看了好几遍,然后摇头,“我不信,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所以我来了,是真是假一定得弄清楚。这不仅仅是公事,还是私事!您是长公主,尊贵无匹,匹夫若是安敢……” 长公主不等四爷把话说完,风一般的刮出去,然后听到一声巨大的踹门声,紧跟着是气急败坏的责骂声夹杂着低声下气的告饶声。 这么一会子工夫,赵家的人都从国公府过来了。 赵敬给四爷拱手之后便问说:“可是牵扯到那逆子?” 赵家兄弟和赵德丰都白了脸站在外面,良久,长公主出来了,她直接走过来,“四郎,你……弄错了!驸马昨儿除了在皇庄,哪里也没去!你要是不信,可带皇庄的管事去问问。那些管事可都是太|祖当年所赐,他们的话你总该信的。” 四爷嘴角轻轻挑起,长公主袒护了!如此——也好!袒护的好! 他连犹豫都没有,“既然姑母这么说了,那侄儿就告辞了,这就回去交差!”说完,当真就走,一摆手,连刑部的人一块带出去了。 可还没走出三步,就听到赵敬喊了一声,“王爷留步!” 四爷站住脚,“国公爷还有什么吩咐?” 不敢!赵敬朝四爷点点头,而后一步一步的朝跟在长公主身后的儿子走过去,问说,“为父再问你一次,你可有做对不住长公主的事?” 赵弘殷愕然的看向父亲,却见父亲双眼视线如冰,他不由的朝后退了两步,一时竟是忘了回答了。 赵敬转过身来,“把人带走吧!他是我儿子,他能骗得了长公主,却骗不了我这个亲生父亲。知子莫若父,一看他这个样子我便知道,昨儿的八个人里必然是有他的!带回去,好好去审……其他七个人,必是他的熟人!”说着,一副身子打晃的样子,“我这个儿子呀……叫赵家蒙羞呀!赵家愧对太|祖……愧对皇家……”话没说完,就重重的跪在长公主面前,“殿下……我赵家对不住您呀……这样的东西你跟他和离赵家都无二话……” 话还没说完,四爷听到谁喊了一声‘趴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石坚给挡在了身后。而赵敬毫不犹豫的拉了长公主,就见那箭簇直奔赵弘殷而去,四爷就眼看着那箭簇直直的从背后射入赵弘殷的心脏,而后人就那么倒了下去! “驸马——” “儿啊——” “父亲——” 满耳都是赵家人的呼喊哭嚎之声,可四爷却把视线落在赵敬身上。 太|祖暴毙之时,老国公也中DU了。 武昭帝暴毙之时,老国公余du发作,死了。 而今可能涉及到当年之案,国公府世子,当朝长公主驸马,就在长公主府被人给刺杀了! 赵家人的生死跟皇家的生死扯在一起,皇家之丧,必是赵家人之丧。说赵家是谋害皇家的主谋,谁信? 天下人宁肯信是皇家自我倾轧导致了两位帝王的接连暴毙,都不会相信这事是赵家人干的。 赵家的柱石公,是这个王朝的缔造者之一。 赵家的老柱石公,是太|祖的先生。 太|祖对赵家信任,将其唯一的血脉嫁到了赵家。 若是金姓的皇帝无证据便降罪赵家,天下人只会以为皇帝想血洗太|祖血脉。 更何况,老柱石公不仅是太|祖的先生,便是不少开国之将,都受教于老国公。没有实证,叫这些人怎么想? 四爷站在文昭帝面前,笃定的道:“太|祖,我父亲,老国公,还有驸马,这些人的死……都跟赵敬有脱不开的关系。” 文昭帝一脸的凝重,“朕不是没想过,只是朕从来都觉得,赵敬是老国公的亲生子呀!怎么可能……可而今,驸马还是他的亲生子呢,不也一样死了。”他就问说,“杀手呢?身上有什么信息?” 四爷摇头,“杀人之后没逃,自戕了。此人身上并无明显特征,也没查出来此人到底是什么人。我对查出此人的身份一事,并不乐观。他八成是豢养的死士,执行任务之后,便没想着会活着回去。” 文昭帝点头,应该是如此了!“名单上那些人或是地方便是再牵扯到赵家……也不能作为证据!” 对!赵敬说了,那是世子的故人!可世子‘被人灭口’了,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