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喜色,“此茶形美,口感若何?” 忙有侍女转脸又端了一杯来,桐桐先嗅后品,“味甘醇……形优美……”她说着就点了一身形健硕,面庞刚毅,一脸阳光的少年,“儒雅为美,健硕更为美中美……观公子如骄阳,与你相交必如沐春风,此茶当配此少年。” 这少年爽朗一笑,“郑六郎多些郡主盛赞,谢郡主赐茶。”说完,飒然的坐下,品茶。 林雨桐看了下一杯,见是君山茶,就点了一位颇为艳丽的少女,“此茶观之如金镶玉,只女郎这般金玉般容貌堪配此茶。” 这少女矜持一笑,福身见礼,“郡主谬赞,愧不敢当!杜十一娘谢郡主此茶。” 卢七郎冷笑,点评的多了,就不值钱了,我看你接下来怎么办?你能都赏一遍? 结果人家夸了几个之后,不甚夸赞了,开始批评了,“此茶涩味重,后味虽甘,然入口实在晦涩,不宜少年人……”说着,就请上一杯给其中一位公子,“公子瞧着稳重,不妨也尝尝看,是否如此。” 这人接了,然后皱眉,“郡主知茶,确实如此。” “这茶就不敢请公子了,等以后遇到好茶,再赠公子。” 那是在下之幸。 回头又上了一杯什么茶,这郡主又说,“此茶本色不错,可惜炒的有些浮……”说着请一位杏黄衣衫的女子,“这位姐姐端庄雅正,帮着品品,可是如此?” 这女郎将茶含在嘴里,“涩中略带草木之气,确实是浮了些。” 然后被赠茶的很高兴,被请喝茶但不说赠茶的也很高兴,兴高采烈的点评起了茶道,临了了,林雨桐喝到了银生茶,这其实就是普洱了,她转着杯子看向卢七郎,“此茶愈陈愈淳厚,一如美人,时光不败!此茶,当赠与卢七郎!” 说完就起身,“诸位慢用,告辞了!” 然后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从人群中穿了出来。 卢七郎看着被侍女捧来的茶,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掌柜的却极其高兴,对桐桐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赏美赠茶,如此雅事,当赞之! 因此,掌柜的是一文钱都不跟收。 刘云还是放了一张银票,“以后我们主子来喝茶,便不细算了。” 这? 桐桐就说,“我是极爱普洱的,选最好的给我拿两斤。” 哦?懂了! 刘云一言难尽,拎了最好的普洱出门,谁知道自家郡主说,“你亲自给雍王送去!” 啊?还以为你要送卢七呢。 送卢七干嘛?四爷真的爱喝普洱!普洱为啥成了大清时期的贡茶的呢?不就是鄂尔泰做云贵总督的时候送给四爷的,四爷爱熬夜也,人家是关心他,给送来了这种茶。四爷喝了觉得好,添到了贡品里。名气这不是一下子就有了吗?而今的普洱口感真的不错,是四爷喜欢的味道。 刘云对着茶看了看,只得去送了。 可桐桐不知道,她才一离开,外面就传开了,到处都流传着‘郡主赏美赠茶的故事’。 四爷这边才被桐桐叫人送了好大一包普洱来,茶泡到茶碗里还没喝到嘴里呢,石坚就来禀报:“殿下,外面都在传郡主赏美赠茶的故事。”然后他掰着指头算,“有崔十八郎,有郑六郎,还有……卢七郎……” 邓绥就有眼色多了,他赶紧道,“还有萧九娘、杜十一娘……又不是只赏男色了!况且,郡主请别人喝一杯茶,给咱们殿下送了两斤茶……” 四爷:“………………”那爷可算是美中美了?呵! “阿嚏!阿嚏!阿……嚏!” 桐桐揉了揉鼻子,好端端的一个接着一个打喷嚏,“谁骂我呢?这喷嚏给我打的。” 陈六叫人摆膳之后,才问说,“茶社可有不对?” “当然不对?”林雨桐就道,“他们的开销、陈设,跟他们做生意的收入不对等。他们那个茶社结交人脉的作用有,但真不赚钱。其实人家不赚钱,就想结交人脉,那咱管不着。店里有些珍藏字画,对大商家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有意思的是,所有的茶今儿喝了一遍,乡间无名的野茶都有,但却不见东南产的茶。南唐归顺,也不过才半年的时间。东南的茶一时没运过来也合理!但是一点东南的茶都不见,岂不怪哉?” 陈六一愣,心说,咱对茶也不懂,谁能给想到茶的产地上去呢!那么多品茶的人,各有喜好,谁又能将人家的茶都品一遍呢?也就是郡主想出这么一个法子,真把人家的茶给喝了一遍,“那依您之见,接下来该如何?” 好办,“找个合理的法子,将人给抓起来。” 抓起来?还得合理?怎么抓? 桐桐轻笑一声,低声跟陈六吩咐了几句。 陈六表情怪怪的,但还是没言语直接退了出去。 第二天,依旧是天清气爽的好天。 钱平早早的起来了,铺子开门的时辰,他就早早的坐到了柜台后面。他还想着,那个郡主派的人也没说几时来商量事。好似只有把事定下了,心慌的才能好点。 客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寒门读书人每日准点过来,一个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看书,还都赔笑进了里面了。 慢慢的客人就多了起来,来了走,走了来,钱平也没甚在意。 正想叮嘱掌柜的几句呢,书架后面好似传来争执声。 书肆这地方,最忌讳吵闹。 掌柜的忙过去处理了,“两位公子可是有什么误会,本店有雅间,咱们去雅间说话。” 两书生长的都普普通通的,穿的也普普通通的,穿青衣的手里的拿着本书,冷哼一声,先走了!然后白衣公子紧跟其后,“你这人,这句话明明不是如此……” “怎么不是如此?”青衣公子站在柜台边上不走了,找钱平评理,“这位先生来说说,‘愿车马衣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到底是该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