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公爷的义子,我们自小长在国公府,那我们也不能像是郡主似得,不是挂在兄长的身上叫背,就是抱着世子爷的胳膊撒娇,更不能再国公爷和老夫人那里耍赖。这不是人之常情的事吗?再说人家倒了那半碗粥……那又怎么了?你病着呢,吃了你剩下的若是过了病气怎么办呀?你有好大夫好药材,可其他人染了病,又上哪里找大夫,又是否买的起好药?姐姐简直莫名其妙!” 周氏抬手作势要打她,“还不闭嘴?” “娘!该教训的是她!”张玉露就道,“人家郡主回来了,做祖父祖母的想跟亲孙女亲近一二,她为何要过去凑热闹呢?以往,能说是怕老夫人寂寞,可现在呢?人家嫡亲的祖孙,想说点体己话都不能了。你就不能知情识趣的不主动去吗?身体不适,在房里自己用饭行不行呢?你不是这府里的大小姐!国公府里最宝贝的永远都是郡主……” 正说着呢,婢女急匆匆的来报:“娘子,郡主打发女卫来了,说是在前面等着呢,问您出去玩吗?” 张玉露看了母亲一眼:看!人家很周到,一点也不是多事的人。 周氏拿了帕子,给寿姑擦了脸:“乖!不哭了,跟你妹妹去玩去吧!你总藏在家里也不行!时间长了,外面都忘了我儿了,女郎的婚事……也要看有几分名声的!你看人家说曹娥,谁不说端庄持重;说美芝,那也是善骑射,爽利随性;你妹妹呢?谁不知道她是塞外明珠。只大家还不知我儿之名罢了。女郎们各有各的好,我儿柔、我儿弱,我儿惹人怜惜,我儿这般自会有来怜来爱来疼惜的。娘告诉你,莫要觉得不如人,女人本就比男人弱,能得怜惜,那是女人的长处。郡主长的再柔,再弱,再叫人一瞧就楚楚可怜,可敢怜惜她,有资格怜惜她的人没几个?我儿不同,我儿……只要弱,只要柔,只要纯然……自会有英雄来怜惜的!记住,碰上怜惜你的人,就千万别撒手。” 寿姑愣住了,怔怔的看周氏:母亲不是说跟二表兄的婚事,她帮着促成吗? 周氏重新给女儿脸上打上胭脂,没再言语。 寿姑懂了:府里不答应这个婚事。 她垂下眼睑,也不再说话。 张玉露在院子里等了半晌,不知道那母女俩嘀咕什么,总算是把人给等出去了。她皱眉,“行不行呀,骑马出去的!” “我骑小母马!”寿姑跟在她身后,“在城里跑不开……小母马跟的上。若是出城,叫桃子带着我!桃子的马骑的很好。” 随便! 姐妹俩出来的时候,都已经牵马在府门外等着了。 陶美芝就喊:“怎么那么磨蹭,都等你们了。”一瞧还带着寿姑,她顿时就有点不高兴,低声跟桐桐说,“要不然咱们两拨吧!” 桐桐点头,“好啊!儿郎和女郎喜欢的本就不同!要是在一块,谁玩的都不尽兴。”说着就跟大皇子和四爷说,“你们走你们的,我们有我们想去的地方。” 林崇韬还不放心,“你行不行呀?” 陶美芝嫌弃的摆手,“有我呢!你还不放心呀?” 行!放心! 大皇子犹豫了一瞬,还是拉了郑元娘,“今儿我们失陪一日。” 郑元娘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大皇子有什么安排。 大皇子就道:“既然回了西北,就该去祭拜岳父。” 应该的! 林崇韬就问:“这就调拨护卫……” “不用!”大皇子笑道,“我们带着亲随,去去就回。” 林崇韬看桐桐:这合适吗? 桐桐笑了笑,“没事!银州很安生,大兄能应付。” 大皇子看郑元娘,“走吧!” 郑元娘‘嗯’了一声,上马跟着大皇子真就带着三五亲随离开了。 韩嗣源看刘四娘,刘四娘还有些迷茫,看我干嘛? 桐桐就问四娘,“你不是说要去还愿吗?要不要叫二兄带你去还愿?” 还愿?我说过吗?好吧!怕是有什么目的的吧!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知道世子有没有空?” “到哪不是玩,要走就走吧!” 刘四娘心里叹气,上了马,跟在韩嗣源的后面溜溜达达的也走了。 林崇韬就看二皇子和雍王:“那咱们去转?” 走!去看看银州城的城阙。 行吧!林崇韬一再叮嘱桐桐,“别出城,玩累了就回家。” 知道了! 四爷跟桐桐对视一眼,跟着林崇韬离开了。 好了,剩下的人就不多了。曹娥、陶美芝、张玉露、寿姑,再加上桐桐。 去哪呢? 大皇子跟郑元娘站在那么一大片的坟茔之前,驻足了。 郑元娘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墓碑,“父亲就葬在里面。凡是战死者,都是军中给下葬。这里面躺着的,都是战死的将士。”说着,就把在街上买到的点心拿去了边上的一个院子,轻轻的扣响了大门。 大门大开,是一个失去了右臂的老者。他看见郑元娘愣了一下,“你不是那个……” “老伯,我回来,想祭拜父亲。” 老者就看向大皇子,“这是?” 郑元娘忙道:“是护卫。” 老者‘哦’了一声,接了郑元娘手里的殿下,又递了香烛过来,“去吧!跟你父亲说说话!离了边塞,能去过安稳的日子……那就是好日子!皇宫里怎么也不能叫你冻着饿着,要你去拼命,这是好事!” 嗯!郑元娘接了香烛,率先朝里走了。 路上总能遇上或是瘸腿或是瞎眼的汉子,拿着扫帚在清扫坟茔。 在那么多坟茔里,郑元娘找到了父亲的墓碑,墓碑前干干净净,这是唯一叫人安慰的地方。 她缓缓的将祭品摆上,默默的站在坟前,“爹爹,您放心吧,儿现在挺好的!虽这几年日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