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杀过的柿子橙红橙红的,挂在枝头,只见果子不见叶! 麻雀落在枝头,三三两两的啄食着。而后扑腾着翅膀飞走了!还有几只一边啄食着,一边对着他啾啾啾的叫,很有些得意洋洋。 正看着呢,身后传位脚步声,一扭脸不是赵德丰又是谁。 赵德丰在距离对方五步远的地方站住了,“世孙倒是有这闲情逸致,瞧起了雀儿。” 韩成颂转过身来,朝赵德丰笑了一下,“这雀儿可笑不可笑!它们啄食,人不撵它,原也是慈悲。只可惜鸟儿不通人性,只以为那是它们的了,站在枝头竟是大模大样的……好一副主人模样。” 赵德丰心里皱眉,这话里分明就是有话。她没搭茬,只叫他自己说。 韩成颂退回来,坐在边上的石凳上。 石凳上落了几片黄色的柿子叶,他也不肯拂去,就那么坐着。而后扭脸看过来,“郡主不来坐吗?” 赵德丰犹豫了一瞬还是坐过去,抬眼看他。 韩成颂看向赵德丰,“郡主,说实话,我看见你,就像是我自己。” 何意? 韩成颂沉默了,再度抬起头特别认真的看向赵德丰:“郡主,我若不做世孙,你肯嫁给我吗?” 什么? 韩成颂看赵德丰:“我若不是世孙,你肯嫁我吗?” 赵德丰先是愕然,而后脸红透了,“……韩家的亲事,对我来说,算是高攀。” 不是!“若郡主肯嫁,那一定是我高攀你了。” 赵德丰认真的看他,他眼里满是认真,再去看,他还多了几分歉意。 这一刻,她似乎有点明白了。 赵德丰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韩成颂,“你……你……你们韩家有人……” 韩成颂没反驳,只看着她:“郡主要去告发吗?” 赵德丰冷笑:“你不怕我去告发吗?也对,此地无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人怎么能知?告发,也无用!” 韩成颂摇头失笑,“郡主,我说过,我看见你,就像是看见另一个我!郡主打小也是学的四书五经,当男子一般培养。男子求学之难,郡主一样经历过!以郡主的出身,只要有本事,赵家不吝惜培养,您其实被当做这天下的主人一般培养过,可对?” 赵德丰没言语。 “我自小便是西南的继承人,好些个属国都不及西南一半大!想那南昭国如今何在?它也不过是西南的一部分而已。郡主,我是那样的长大的。人中龙凤,佼佼者做惯了,我害怕郡主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能像是郡主这般,那是我的运道。就怕我无太|祖的血脉护体,指不定哪一日便人头落地了。”韩成颂对着赵德丰苦笑,“说实话,我想过假意钟情于郡主……可我还是遵从本心告诉你实情。郡主可应可不应,若是想用在下的脑袋换一个契机,在下亦不后悔今日之举……” 赵德丰目光复杂,好半晌都没言语。 韩成颂叹了一身,慢慢的起身,转身便走:“那在下告辞了。” 站住! 赵德丰跟着起身,看着站在原地的韩成颂高大的背影,朝前走了两步,问说:“那么,那日在郊外,你捂住我的耳朵,便是已经起了欺骗我的心思了?” 韩成颂摇头:“没有!当时许是心神有些不宁吧!要问原因,大概有两个。其一,郡主是个美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其二,那便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再看看郡主你……不知道怎么的了,就有些同病相怜吧!” 他如释重负的笑了,“从小到大,我都在装。在祖父母面前,要做过纯孝的孩子;在父母面前要做个叫人可以放心依靠的儿子;在部将面前,要做个杀伐果断的世孙;回了京城,韩家的后人,得宽厚,得温和,得谦逊,得有礼!只在郡主面前,我觉得不用装了。我不是个君子,我没那么勇敢,也没有那么无所不能。我甚至觉得,剖开来看,我不过是个懦弱的,无能的伪君子。” 说着,就转过来看赵德丰,“我想着,郡主在我面前,也不用装了。两个都不用再装的人,许是在一起过日子,没那么糟呢!” 他们那些人都太干净了,那一群人里容不下你我这样有瑕疵的正常人……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