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证明是我家的花盆?花盆呢?你说花盆是我家的就是我家的了?”说着话,还转身去打电话,坐在座机边上,“我要找工|会领导。” 桐桐靠在边上,找吧!都找来才好呢。 工会也怕这么胡搅蛮缠的,打发了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来,陪着笑脸,“奶奶,您这砸了人,肯定是不对。听人家警察同志,人家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好说歹说的,给暂时说通了。先把危险因素排除了,给老太太把花盆全从高处挪下来了。 女警走的时候跟桐桐说,“这样的情况,医药费能要多少是多少,年过八旬的老者,这很难处理。谁叫咱赶上了呢?” 都认为,没有造成太大的后果,这件事可以这样了了。 看!事情就是这样。你就是打官司,人家律师都得劝你,这样的情况便是赢了,意义都不大。 桐桐没言语,看着警车远去了。目光却盯上了工会这小伙子。 小伙子骑着个自行车,朝桐桐笑了笑,蹬上自行车就要走。桐桐一把给抓住了车头,小伙子愣了一下,“学妹,我也咱学校的,去年才入职的。别难为我呀!” 桐桐看他:“学长,你该知道,那么重的东西砸下来,我没死,是老天给的机缘。换个人,这会子尸体都发臭了。这么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回头再出事,算谁的?你的工作失误呀。” 那你说这事怎么办?能拿老太太怎么着? 桐桐低声道:“当年这房是单位的房。” 不是买断了吗? “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是孤寡了,且已经退休了。她当时跟单位领导耍赖,第一,不掏那份钱;第二,坚决还不肯搬。我家跟她上下楼住了几十年了,什么不知道?不信你回去查一查老职工的资料,她现在每月给单位上交八十块的房屋租赁费,算是租住的单位的房子。” 八十? 嗯!八十! 小伙子眼红了,给教职工的单身公寓,屁大点地方,一个月还好几百呢,直接从工资里扣呢。 桐桐继续道:“第一,老太太危害别人的安全了,对吧?不能放任,这是工会的责任;第二,老太太年纪大了,一个人生活到底是不方便。她那性格,跟邻里向来不和。真要是突然……只怕没味道大家都未必能发现。” 所以呢? “一个人生活就不合适了呀!”桐桐就说,“工会安排,帮助老人过好余生,这是多大多好的事迹!找个养老院,老太太有退休金呀!不用单位负担。” 这个……闹起来怎么处理? “你来问我?这不是你的工作吗?当然了,我就是个建议。要是不处理,这明儿或是玻璃瓶子或是什么的,再砸下来,这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嘿!这姑娘长的老老实实的,壮壮的笨笨的,怎么这么坏呢?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倒是把自己洗涮的真干净。 桐桐摆手,“你忙,我头晕,先回了。” 小伙子扶了扶眼镜,反正变相的把罪魁祸首往‘监狱’送呗。若是没子女,那养老院当真不算是个好地方。 桐桐上了四楼,开了门进去,在窗户上看着那小伙子走人。 这才回身看着小屋子,两室一厨一卫,一个小小的客厅。很老旧的家具,很老旧的电视。卧室很小,六七平的样子,一米二宽的床,老式的衣柜、两头沉的那种书桌,塑料凳子在书桌下塞着呢,好歹□□和书桌之间,有个半米的夹道能过人。 但往床上一躺,以这姑娘的体格,不太宽敞呀。 住回来,住这屋子? 桐桐不乐意!只要老太太还住,这屋子就不许动。且老太太单独住着,太费自己的事了。 怎么办呢? 第二天,她还去看老太太,叫老太太看看,我住回来了。 在见老太太之前,桐桐先去找廖主任,了解一下病情嘛。 廖主任跟白云认识,跟桐桐不熟,但也知道是白云的闺女。人家很客气,“是桐桐呀,头上的伤好些了。” 好些了,“我就是不放心我姥姥!人年纪大了,病得治,但更得养,得要照料好。我来问问,看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项。” 这可说到点子上了,“不能动气,不能着急。吃饭以清淡好克化为宜,每天定期的散步,不要勉强,也不要过量,运动时最好有人陪伴,防止受伤。” 说了不少,桐桐表示一一记住了。 然后一出廖主任的办公室,就拿出电话给白云打电话,“……您看,我姥姥这情况怎么办?就是出院了,这上下四楼,万一摔了怎么办?” 白云正忙着呢,被问住了,“这还真是个事。” 是吧!想想怎么安置老太太吧!你要有能耐,你就给换电梯房。你要是没那么大的经济能力,你就带着老太太去住。 住在一起,那可太美好了! 我不会去搅和的你们过不成的,但老太太能不能,我就不知道了。 事一说,桐桐挂了电话,真去看老太太去了,“……我搬回家了,离的近,来瞧瞧您。” 老太太拉着桐桐的手不住的摩挲,“我就知道,桐桐跟姥姥最亲。” 是呢!特别亲。 桐桐叫人家看护的研究生出去转转,哪怕是下楼买点水呢。等人家走了,她这才说,“您看,您现在这身体,上下四楼,这怎么弄呀?没电梯的老楼,稍微磕绊一下,就坏了。我这才大三,完了读研,还得念个博士吧!等真的有能力买房了,这得十多年之后吧……”你等得到吗?余生怎么过,想过吗?“关键是,就算我本科念完不念了,也给您换不起房子呀。” 老太太眼泪都下来了,“桐桐长大了,想的周到了。” 是吧!桐桐叹气,“我长大了,往后成十年都得在学校。要真想留校,其实也能留。读完博,住单身公寓。您呀,不用老操心我!您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