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发不出来了。她僵硬的笑了笑,“不用了!你歇着呢。有唯宽呢?” 那就行!桐桐探出头,看着方苒僵在客厅,就喊林有渠,“您带着方苒去书房吧,跟我爷爷说会子话,没事。” 林有渠不知道桐桐这是什么意思,但看到方苒的样子,心里却觉得桐桐凌厉里总是带着几分宽厚。他过去拉了方苒去书房,“走吧!没事了。” 方苒怒视着在厨房的彭慧,极度的在忍耐。 彭慧气的手抖,可这事连对质都不能。毕竟林雨桐都这么大方的不计较了,将事情给撂过手了。 该走的都走了,只客厅里除了鲁高工也就林疏寒。 林雨桐一点也不避讳,只靠在厨房门边看一直在厨房忙活的彭唯宽,问说:“唯宽姐不去看你爷爷奶奶吗?你过年是在林家还是在你爷爷奶奶家……” 彭唯宽的手一滑,手里的碗蹭的一下掉地上了。 保姆扭脸憋着笑,难堪了吧!不叫你们过来偏要过来。 桐桐像是没看见,又问彭慧:“彭阿姨,你要做祭品吗?蒸碗要不要做?唯宽姐过年不去祭奠她爸呀?哦!也对!如今都是新事新办了,买一束花就行。” 说着又跟正在捡起摔破的碗的残片的彭唯宽说话,“唯宽姐,你什么时候去祭奠你爸?我跟你做个伴吧!我得去给姥爷上一炷香。今年我姥姥顾不上,我妈就更不顾上了,也就我了。你捎带我一程……就是不知道在不在一个陵园?哦!对了,你爸在哪个陵园来着?” 彭唯宽的手一抖,碎碗的瓷片蹭的一下将手划破了,血瞬间滴下来了。 桐桐靠着没动,只说:“哟!怎么这么不小心呀,我给你找个创可贴吧?” 彭慧胸口不住的起伏,扭脸想制止这丫头,可婆婆就在外面坐着呢。就这么看着她孙女这么一句一句都刀子一样往人心上捅。 桐桐看着彭唯宽捏着手指没动地方,就又道:“我哥三岁都有记忆了,唯宽姐比我哥大两三岁吧,其实也不小了,什么不懂呀?”你妈欺负那么小的孩子的事,你是有印象的!别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彭唯宽看向桐桐,桐桐笑了笑,问说,“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换母姓吗?你的姓是你爸生前你就换了的,还是你爸死后给换的,为什么的换的……” 当时是想换了姓,跟继父的姓姓林的,但是林家这边祖父母都不答应,继父也没应承,妈妈便给换了彭姓。 桐桐就叹气,“人都有来处的……这一换姓,不能见爷爷奶奶,怕是慢慢的连亲生父亲都忘了吧。别是你爸在哪个陵园,葬在什么地方你都不知道吧?哦!对了!你爸是怎么没了的……” 彭唯宽转过身,将手在水龙头下冲了,然后捏着手指,急匆匆的往出走,“我……我忘了,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了。” 彭慧正在厨房里翻箱倒柜找创可贴呢,结果女儿冲出厨房,毫不停留的从大门出去了。 桐桐叹气,“看!唯宽姐想她爸了!要么说,羊肉贴不到狗身上呢,血缘这东西,你就给她割开了,那骨头还连着筋呢,长着长着,自然就又长一块了。虽说疤痕难看了点,可你戳了这边,那边会疼的,对吧?” 彭慧心里就跟有千百根针刺戳似得,疼的一揪一揪的!抬起手恨不能一巴掌呼在这死丫头脸上。可她不敢,只得回去蹲下继续收拾,“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桐桐想了想就道:“做一道‘骨肉分离’吧!肉得选带着脆骨的肉,做的时候,得保证肉是肉骨是骨,吃的时候,得是肉吃着香,骨吃着脆。我跟我哥吃了一道叫‘骨肉分离’的菜,觉得特别好吃,也想叫彭阿姨尝尝,什么叫做‘骨肉分离’!”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