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赵有颜转脸看二皇子,“受礼的不是常平县主,是她的朋友赵有颜!我今儿就是来问问……” 她的话没出口,桐桐便站起来了,“我是给县主见礼的,对我的朋友,我并无歉意。其一,你父并非是我杀的;其二,你赵家的罪不是我能定的;其三,你的父亲死了,你的家族等着问罪,你冲着我来了!那我呢?我的父母没了,又是谁害的?我的家人枉死了,我又该寻谁复仇?以以往的交情来说,我该说一句‘节哀’,可以我父母的女儿来说,以林家的姑娘来说,以陈家的外孙身份来说,我当兴高采烈,大喝一声‘死的好,报应不爽’!” 赵有颜抬起手,就朝桐桐的脸上甩过来。 桐桐抬手一档,就听身后传来一句:“住手!” 来人是皇后所出的寿安公主,这位公主年岁比桐桐小了一岁,脸上还带着稚嫩。她看了身后的婢女一眼,吩咐说,“将以下犯上的赵家女送回赵家,叫他们严加看管。告诉赵家,县主的爵位,夺了。” 赵有颜看向寿安公主,像是不认识她。 寿安公主没再看赵有颜一眼,只叫人递了个荷包过去,“本公主奉母命送些盘缠于你们。母后说,她曾与林家二夫人为挚友,这些年她被人蒙蔽,对有些事一概不知。这些,请你们收下,也好叫她将来,能有脸去见故人。” 桐桐朝皇宫的方向叩谢了,这才起身接了,是一袋子金叶子。 寿安公主看了身后伺候的人一眼,等人都退下了,这才道:“大姐对你们恨之入骨,白贵妃之死,她怨恨上了你们。五弟也似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东北苦寒之地,野人极多,又多是亡命之徒……万望小心。” 就差没明说,是白贵妃的子女要杀你们。 桐桐笑了一下,福身之后,只道:“谢殿下提醒,那就在此作别了。殿下留步!” 一路顺风。 桐桐转身就走,这个都城里,到底是记挂自己和尹禛的人少,仇恨自家的人多呀。 她苦笑一声,看尹禛。 尹禛单膝跪下,拍了拍膝盖,“上马!” 桐桐轻轻点了他的膝盖,跨上马背,随即又张扬的笑了起来:只要他在,我又在乎谁牵挂吗?为了他,便是与这天下为敌也在所不惜,又何惧被人仇恨? 林檀坐在马车上,没有出来,也没有朝前去。就这么看着她扬鞭而去,再不回头。 晓月看着自家姑娘,低声道:“要不要追上去,还来得及。” 林檀将怀里的包袱往怀里紧了紧,然后摇了摇头。 晓月看着那包袱,心里也不是滋味。包袱里是几双靴子,是姑娘专门叫人给二姑娘订做的。里面还有姑娘家穿的小衣服,都是姑娘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如今,也没送出去,“要不然……叫驿站帮着送……” 不了!不能过驿站的手。太多的人想要他们的命,林家的东西她怕是不戒备,真要是有人借着自己的手……那又何必呢? 她说车夫,“回吧!走吧!” 就这么走了? “只要活着……活着就行,在哪都行。” 晓月不敢言语,在路上的时候打岔:“这几日不见大爷?” “别人问起来,就说白氏总得葬了的!大哥在城外忙墓地的事呢!至于其他的,别多话!以后大哥的事,少管。” 是! 林楠站在一处山顶,边上是坐着轮椅的尹继恒。他沉默的看着对方,“晚辈真有急事,您有话直说便是了。” “你可是要暗地里护送他们?” 林楠沉默了片刻才道:“当年若不是叔父和婶娘,我和妹妹还不定如何呢。那时虽年幼,但已然记事了!此恩不敢忘。若不护送一程,晚辈如何向叔父和婶娘交代?” “你若去了,只会拖林家下水!放心吧,他们这一路自有我来安排。你回去吧,不要添乱。” 林楠看着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我怎么信你?” “你不用信我。”尹继恒眺望远处,“太子信我,虎臣信我,这便足够了!”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