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表哥乃是圣人亲外甥,你呢?” “放心!你哥没那么窝囊,不想好对策,又怎么会出来?”林楠说着就起身,“从家里给你带了御寒的衣物来,去看看吧。” 别什么事你都冲到前头,也叫我看看这个小侯爷有几分真本事。 桐桐出来的时候跟尹禛挤了挤眼睛,就赶紧跑去看衣物去了。 尹禛正跟阳县的县令说话呢,“……本该有押解的差役,可是不巧,路上都病了。想着等他们病好了再走吧,可惜,大夫说,差役的病没有两月养不好。可大人呀,流放三千里在以前,路上需得一年时间……” 那是因为犯人得戴着手铐脚镣,徒步行走,皮鞭加身的情况下赶路,一天也真就是二三十里路是极限了。若是遇到天不好的时候,走的更慢,路上就耽搁了。 很多人死在流放的路上,就是这么没了的。 “如而今呢,圣人慈悲。去镣铐枷锁,准其车马出行,这些一般由官府准备……”其实,这是因为边境兵员不足,发配来就是为了戍边的。把人折腾死了,还怎么增加兵员。 所以,近些年,流刑格外多起来。流刑之人,若是立功了,可折罪!折罪之后,若愿意留下戍边,可跟其他的士兵同等待遇,再立功再晋升。 当然了,这样的刑罚,多数都会连累直系家人。多是一家人跟着发配去戍边了,这就跟政策上的给边境移民一样,此乃稳固边境之策。 “因此上,流刑路途之上,只许耽搁三个月。若是过了期限不到,罪加一等!在下这才携带家眷,一路朝北,流放之途未敢耽搁。” 这县令不停的点头,他明白了,这是剖白,也是辩解,说他没有违反律法的地方。 然后呢? “在下虽被流放,但依旧是皇室勋贵,可对?” 对!无人敢否认您的身份。 “圣人依旧是在下的叔父。可对?” 对!那是您的亲叔叔,没人敢说不是!凡是敢怀疑的,圣人会先杀人的。 “叔父怜惜,在下身上的侯爵依旧在,可对?” 对!您依旧是小侯爷。 “那本侯在你的地界,无故被镇北军刺杀,依你看,此事当如何处置合适?” 县令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镇北军?何以见得?” “哦!关县令有别的看法呀?”尹禛指了指他身后的两班衙役,“那就验尸、勘察,本侯及两位公子,也想看看县令大人断案的风采。另外,我提醒关大人一句,这驿站可是县衙做主开设的?” 自然! “掌柜的有无县衙吏员身份?” 关县令嘴角翕动,一时不敢答! 尹禛就又道:“亦或者,是关大人与镇北军勾结,意欲谋害本侯,而后嫁祸圣人,好误导天下人,叫天下人以为,圣人容不得先帝的嫡子嫡孙?” 关县令噗通往下一跪:“不……不敢!实不敢!” “不敢呀!本侯写了折子,交托两位公子带回京城呈给陛下。这位掌柜也要押解回京的。关大人,你说,勾结镇北军,谋害本侯,嫁祸圣人,该当何罪?” 死罪!诛九族之祸呀! 关县令擦了头上的汗,看衙役的方向:“仵作,验尸。” 尹禛坐在那里,手里捧着茶碗,眼神都没分给那边一个,只那么坐着,就叫人大气都不敢喘。就连陈念恩坐在边上,都有些坐立不安。 林楠眯眼看他:说实话,这位真的比几个皇子更有气象。 几个皇子长在深宫,而这位却已经在奔命了! 只要这位能逃出升天,大概说了,皇位只怕还得还给嫡出一脉!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