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此,你放心,本侯敢叫你这么做,那就是知道怎么应对。莫怕!天塌了,我担着呢,万万不会连累旁人。” 方大同什么也没说,坐在之后再不提这个事了。 一晚上围在火堆边上,两人说禹州的水利,说镇北与禹州相通的几条河,时不时的用树枝在地上划拉几下。曹东睡了一觉再一觉,这两人还在那里说着呢。 等到天亮了,尹禛起身,伸了伸懒腰,“方大人,我就不跟你去禹州了。见了你了,就什么都有了,就此告别吧!” 方大同看着这一行人上马,看着侯爷踩在马镫上的双脚还穿着草鞋,而草鞋上的血迹已经变黑了。他到底是喊住了,“侯爷。” 尹禛勒住马回头看他:“方大人可还有别的顾虑?” 方大同沉默了片刻,然后微笑着拱手:“恭送侯爷。” 尹禛点了点头,催马赶路了。 方大同看着远去的一行人,骑上他的驴慢慢的回府衙。 属下问说:“税银即日可起运。” 方大同看着属下,“税银连同粮库里的一半救灾粮,装车运往盛城。” 什么? “税银、分出一半的救灾粮,都给镇北运去。” 为什么?如何跟朝廷交代。 方大同看属下,“向朝廷交代……那是太子的事。本官能奈何?” 属下急忙问:“昨夜您未归,是因着东宫……” 方大同再严厉的看了对方一眼,“还不闭嘴?这么信口开河,你是不想活了?” 是!属下不问了。皇家的事怎么问呢?不从太子是罪,从了太子还是罪。 这罪下来得完蛋呀! 方大同低声道:“莫要担心,本官会给太子上折子的。”咬死是奉太子的命行事的,一心效忠太子,我看太子和朝中的大人能奈我何? 这么想着,就写了一封折子给东宫。 想了想,又给圣上上了折子,就说,禹州遭灾了,爱信不信。 这个谎撒了,得太子和朝中的大臣一起替自己圆。 他赌:他们不得不把这个慌给圆上。 毕竟,东宫跟镇北是一体,东宫要养兵嘛!除了太子去戳破,这世上再没有主动戳破这个事的人了。 写完了之后,将两道折子重新誊抄了一份,塞进信封里,然后叫了人来,“顺道把这封信给侯爷,数目要是对不上,也会坏事。” 是!定不辱使命。 真就是七日的时间,桐桐收到了方大同的银子、粮食,还有信。 信一打开,从头看了一遍,桐桐就笑,也不知道尹禛怎么跟人说的,这位方大人也耍起了无赖,先斩后奏,然后一把推到太子的身上。 太子当真是……有口难说。 满朝上下,只怕还觉得太子胆识过人,竟然敢玩这一手。 她一边笑,一边将内容简略的用密语写在纸条上,飞鸽传说给尹禛。 既然禹州解决了,他必是先去潭州了。 发出去之后,她又准备东西,叫人捎带给这位方大人。 带什么呢?她把去年尹禛猎的狼皮准备了好几张,又把自己种的菜做的咸菜准备了几坛子,回头还有各种成药,放在匣子里放好,标注好。另外,她选了一张镇北的山川河流图。 打探消息的人传了消息,关于方大同他略微知道一些。既然是个擅长水利的,这张图他应该会喜欢的。 何止是喜欢?简直是惊喜。 方大同看着图纸,问亲随:“见了侯爷了?” “侯爷在潭州,见了夫人了。” “哦?”这么说,“这东西都是夫人准备的。” 是!还有夫人给您的信。 方大同接过信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其实没有多余的,只是一些关怀的话。可看了这信再去看着礼物,狼皮是侯爷亲手涉猎回来的,皮子上一点伤都没有,这不是射中了眼睛,就是射中了嘴里;菜也就是小咸菜,却是夫人亲手种的。药是夫人配的,因为侯爷中途给夫人传信的时候,还提了他的身体。 再就是一张极为精细的山川河流图。 他叹了一声,转身拿了条陈,“再送侯府。” 是! 等人走了,他不免怅然:就这样吧,侯爷手里那个先帝的令牌还是要留在要紧的时候再露面的,若是只为了保自己,不值得! 只愿这侯爷将来能初心不变,那便——值得!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