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水烛割了一些,然后都给抱到饲养场,晒着吧。然后在原先的猪食槽里铺上艾草和水烛,先点着沤烟吧。蚊虫太多了。 四爷回来的时候就见饲养场上空飘着烟,远远的都能闻到艾草味儿。 一过去果然看见桐桐蹲在地上处理那些艾草呢。 桐桐抬手往下压,“蹲下,蹲下不呛。”说着才问说:怎么样?发表了吗?” 四爷就笑,“发了,在第二版。” 那排的不错呀。怎么样?静定发酵? 嗯!静等发酵。 公社这边的报纸还没送到地方呢,县里的电话先打来了,问情况的,“你们公社是不是有个叫金司晔的?” 这猛的一问,上哪知道的?一个公社这么大,不是出名的人物肯定不知道呀。 接电话的是办公室副主任冯远,他就赶紧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们不知道?” 我们该知道吗?冯远也不知道电话那边的是县里的谁,声音不算是熟悉。只是打的是专用电话,只知道是县里来的指示。 那边就说,“那在省报发表的文章,不是你们公社授意的?” 什么发表文章?什么授意?没有啊! “那你们这工作就做的很不好。”那边直接就用上了批评的语气,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冯远:“……”拿着电话愣了半天,真没明白什么意思。 他扔了电话,先找今儿邮电所送来的省报。第一版第二版其实都是领导的一些重要讲话精神,他认认真真的看了,是不是领导点名批评或是表扬了,话里提到这个人了。结果第一版没有什么,他继续翻第二版。 然后看到占了四分之一版面的大小发表了一篇文章——关于基层农业发展的一些思考。 作者署名是:(通讯员)山南地区北川县青阳公社金司晔。 编辑:马秋水。 马秋水这个名还是常见的,但这个金司晔还真就不知道是谁。公社的干部里肯定没有这个人。 是下面哪个村的? 冯远在公社内部先打听呢,“有谁听过一个叫金司晔的?” 谁知道在院子里擦车的司机听了一耳朵,“金司晔,我认识!” 这司机是东大队的,叫江英。 在办公室里正忙着的古庄也往出走,这个名字不就是桐桐谈的那个对象的名字么?怎么突然打听这个人了? 这小子他还真就是挺喜欢的,觉得也很靠谱。之前对林温言说的话并不全是假话,这小子是真挺活泛的。 给他印象最深的是那天天擦黑,送江荣离开的时候。 江荣就是那个江满的哥哥,在部队提干了,回来很排场。县里武Z部门还专门来人参加了江英父亲的葬礼。要走了,公社派车往火车站送。 当时天都马上黑了,就在公社门口,江荣拉着金家那小子的手就没撒开,一直在低声叮嘱些什么。那小子呢,跟人说话很有分寸,言语不高不低的,句句亲热,那么些人看着,那应对的体体面面的。 从背着人鬼鬼怏怏的说话,但听那话里的意思,两人肯定是私底下还有什么事要交代,没法名言。 就是那种你一看就知道,江荣很看重这消息。他当时还想,这小子要是能去当兵,还真就说不定一窜就上去了。 这个猜测他还没得及验证呢,结果这边就又打听他的名字。 其实他觉得去当兵最好了,桐桐的问题也解决了。过几年能通过江荣的关系提拔起来,桐桐迟早能随军。所以,工作呀,户口呀,这不都能糊弄过去了吗? 因此,他一听这个名字,赶紧往出走,听听什么信儿。 过去的时候,就见江英往里面去了。 他赶紧返回去拿了公社的账目表,装着过去找领导签字的,一把掀开帘子,然后尴尬的道:“领导忙着呢?” 没人言语,也没人赶他出去。于是,他就站在角落了,听听是什么事。 江英看了对方一眼,接着道,“……我叔伯兄弟就住金司晔的邻家,您忘了,我大哥走的时候,手里拉着个小伙子一直没撒手,他就是金司晔。您当时还说,‘你家这兄弟们不少,长的都没这个体面,看来你们家又得出个人才了’,当时我大哥笑的可高兴了,说了一句‘这小子跟自家兄弟是一样的’。” 是他呀! 冯远一拍脑袋,想起来了!那小子年纪不大,还是个大孩子样儿,但人却稳的很。说话办事特别扎眼,真就是见了就不能忘的人物。 这小子,能呀!怎么跟喉舌单位扯上关系了呢?这可不容易。 文章里对公社做了很多的肯定,便是指出问题,那也是客观问题,更加凸显了公社的工作做的好呀。 江英指了指古会计,“冯主任,再多的,古会计知道呀。他家桐桐跟我这小兄弟处对象着呢。是古会计的女婿……” 哎哟!之前听老婆提了一嘴,说是林大夫家那个侄女找了个可穷的小子,那孩子就是被老古的亲闺女给挤兑的,没地方呆了,才着急忙慌的找对象的。 闹了半天,说的是一个人呀! 冯远看老古,“这孩子手能够到省城,你这瞒的够紧呀。” 老古:“……孩子们的事,我也不能知道呀。” 冯远摆摆手,“回头你请客,这女婿出息大了!”说着话,转身拿了报纸,直接去了公社一把手的办公室,“县里来了电话,我这才知道的,领导您看看……” 一把手姓皮,他接过去一瞧,细细看了好几遍,“哟!这还藏着个人才呢?这什么情况呀?” 什么情况冯远也不知道,“只是江荣走的时候,这小伙子就在。” 这么一说想起来了,“是江荣的亲戚?” “邻居,说是一块长大的,跟亲兄弟一样。”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