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回家。 看着古柳躲避人的眼神,再落在穿上外套勉强能遮挡住的肚子上。他眼前直冒金星,扭脸看林温言,“你早就知道?” 林温言:“……”以为婚事很快就近了,谁知道这一乱,真把这一茬给忘了。真不是有意的!可看着他那像是要吃人的表情,她脖子一梗,“你不是说了吗?古槐和古柳的事不用我管。” 古庄抬手,‘啪’的一巴掌抡在林温言的脸上,“离婚!” 这事出的,就成了绝对不能和解的事了。 谁也不会再费心去调解了,本来都是谴责古庄的,但这个事闹的,很多人又开始说林温言,说她做事不地道,哪里能拿孩子的一辈子开这样的玩笑呢? 但还有人说,这叫人家后妈怎么说?古柳那孩子谁知道怎么怀上的?怀上的到底是谁的,这说的准吗? 什么样的流言蜚语没有? 然后古庄和林温言两人来公社办离婚手续了。朵朵归林温言,古庄每月给朵朵五块钱的抚养费,就这么结束了。 结束了,医疗站那边宿舍古庄就不住了,彻底的住到了公社的宿舍。 那边只剩下老太太带着那娘俩一起过日子,结果桐桐就屡屡被老太太骚扰。一到下班时间,老太太就来找了,“桐桐呀,跟司晔回来吃饭吧。” 桐桐:“……”前几次,桐桐以闹脾气的态度拒绝了,只借口家里做好了,就是不去。 可总也来找,四爷知道,再来两回,桐桐估计就得炸。 因此,桐桐还没说话,四爷就先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您觉得姑姑这工作在公社……合适吗?闲言碎语挺多,老这么在公社,也不合适。” 老太太一愣,忙一拍大腿,“你可真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四爷就说,“你也知道桐桐的脾气,老这么往一块凑,姑侄俩这就真恼了。一个是那样的脾气,一个是这样的脾气,常不常的呛呛几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远香近臭。” 老太太刚才要说的话一下子就堵在嘴里了。这话说的很明白了,他可以帮着调动工作,但是,得远着些。远着些,彼此都好。 这又何尝不是胁迫呢? 这是一道选择题呀,要么,帮你调动工作,以后当亲戚往来,该给的一分不少;要么,你被动被我调开,调的远远的,想来往也来往不成。 前者还有一些面子情,后者……后者面子情都没有了,可却也叫人指摘不了个什么。 老太太现在其实是没法说桐桐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的,毕竟桐桐在这边过的啥日子,只她自己知道。就自家闺女那糊涂样儿,要说这孩子没受大委屈,怕也不能。 撮合不到一起,怎么办? 只能点点头,“是啊!一个人一个脾气,她姑几十岁的人了,还是那糊涂样儿。如今在单位跟同事也处不好,出来也不怎么见人。看见桐桐也总是絮叨这些不如意,这么着过日子终究不是法子。” 四爷点头,懂这个道理就行。 他就说,“那您回吧,容我们些半个月的工夫。省城那地方,我是没那么大的能量的。但是县城还是能去。县医院吧,行吗?” 至少比在乡下要好。 要是能在省城找个合适的对象,从县城往省城调动,总比从公社直接往省城调动方便。走一步且看一步,没别的法子了。 老太太应着,“好!那就劳你费心了。” 把人给支应走了。 桐桐是看见人走了,这才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四爷回头看她,她这才蹦跳着过来,“我早起去气象哨,把后沟里的香椿都掰下来了。今晚上摊香椿鸡蛋饼吃。” 四爷给她把头发顺了顺,“走吧!” 等出了公社,路上没人了,桐桐才说,“你又答应老太太什么了?” “给把工作想办法调到县医院,你放心,老太太不会放心林温言一个人过日子的,她还得帮着带孩子。以后离咱们远了,离省城也远了。” 从地理位置上说,三个方位就像是三角形的三个顶点。 自己和四爷去省城不用绕县城,这么着更近便。 同理,他们去省城也不用绕公社,这个距离就是那种不特意去找,肯定不会碰面的距离。 桐桐点头,这是最理想的状态了。各过各的吧,这么着,大家能过的很轻松。 县城只她们三口人过日子,还是嫡嫡亲的三辈人。有林温言的三十六块的工资,有老太太二十块钱的退休金,有自己给林温言的五块钱的赡养费,有古庄给的五块钱的属于朵朵的抚养费。三个人一个月六十六块钱,都是商品粮户口,有粮食配给。平均一个月每人二十二块呢! 自己和四爷今年的工资才二十三而已。虽然赚的外快算下来比工资还高,但这个工资要是过一般的日子,是可以养家糊口的。她们一个人平均二十二,那是相当富足了。 而这么做呢,省城的林温平两口子算是解脱了,自己也从这段远不得近不了的关系里挣脱了。 挺好!一劳永逸。 四爷那是说办就去办的,现在这调动工作也是不容易的,跑了好几天,这个工作是四爷跟人家交换来的。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帮忙呀? 不都是你找甲办事,但甲说他也难,有件事得靠乙来办,你能帮我说通乙,你的事包我身上了。然后又得找乙,乙说我有个难处,你要帮我解决了,你说的事我就应承了。 这就是转圈圈的办事,想解决一个问题,你得帮好几个人解决他们的问题,最后才把林温言的事给拿下了。 公社都知道四爷请假了,但也不知道请假去忙什么去了。结果一周之后,林温言的工作调动下来了。从公社的医疗站直接调入县医院。 四爷还借了骡车帮着搬家,医院那边的宿舍要比乡下好多了。筒子楼四十平的宿舍,冬天还带着暖气。 全程林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