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舍,不动里面的果木,公社也不能真把埋进去的人扒拉出来。” 反正是人一成功,家里的事在别人嘴里就会变的玄幻。 金镞就叹气,这么闹来闹去,闹到最后,自家跟老家的关系,就只能是活着的人和坟头的一抔土的关系了。 都说衣锦归乡……可显见的,衣锦了,只能归乡,不能久居。 金镞走的时候,韩翠娥还是没跟着走,“等到过年的时候,我过去跟你们过年。大夏天的,我懒的折腾。”她摩挲孙子的脊背,“别这么着,你慢慢大了,是大人了。有些道理要慢慢的明白。这没什么的,老话说,穷不走亲,富不返乡。以后呀,有空了回来祭奠祭奠你爷爷,其他的时候,没什么大事,不需要你们回来,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飞机飞跃云层,这座在他记忆中无比美好的城市就这么被云雾遮住了,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扭脸问妈妈,“您还记得每年都带我去的照相馆么?” 嗯! “本来,我还想着都去拍照,拍两张全家福呢。”他语气里满是失落,“还有咱家的老院子,我记得院子里水井,还记得院子里的秋千。” 桐桐:“……”念旧的是不是有点太厉害了,“怎么?水井的水比五星酒店的饮料好喝?” 金镞‘嗯’了一声,“我每次都跟人家说,我老家院子里的井水特别的甜。夏天喝的时候冰凉凉的!”说完就问,“咱家的井水不甜吗?” 四爷把眼睛闭上,抬手拍了拍儿子。回头这件事得记在心上,等城市开发真到了那一步的时候,看能不能想办法把那一片买下来,给他把老屋和那口井彻底的保留起来。 于是他点头,“对!咱家的井水就是甜,自然的甘甜,比饮料好喝。” 是吧?我就说呢,我怎么会记错。 桐桐看了四爷一眼,这人现在是,惯孩子惯的没边了。 这年八月,金镞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九月,他得去报名了。 他举着电话,“我一个人可以的。真不用你们跑这一趟。” “机票都买好了。”这一年,朋城的机场终于建好了,也马上要正式通航了。从朋城到京城终于不用去羊城了。 于是,这么大一小伙子,爸妈陪着去报名。 这附近他来过的,有一个百货公司、有一个农贸市场,还有书店。书店很多,都是那种小店铺,里面的外文书很多,很难买到的名著也不少。这里还有一个工人俱乐部能看电影。 金镞一路走,一路介绍,“……我一个人真的可以的……”他抬手指着远处的青砖老楼建筑,“那是宿舍……东边是食堂……” 宿舍?食堂? 四爷攥着桐桐的手紧了紧,两人牵手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看着来往骑着二八大杠的师生,看着一草一木,看着那一栋栋老旧的建筑。总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闪过。 金镞回头看爸妈:“怎么了?” 四爷笑了笑,攥了攥桐桐的手才道:“当时上学的时候要顾着你和你奶奶,总是来去匆匆的。那么好的时光,没这么拉着你妈妈在学校里这么走走,现在想想……有些遗憾。” 金镞:“……”请教一下,您是怎么把这种羞人的话说的这么坦荡如君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