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袍男子眼中。他平静地俯视楼下,不急不缓地喝了口茶。问身边一黑衣蒙面男子:“这位姑娘便是谈将军之女?”
那侍卫恭敬答复:“回二殿下,正是谈怀玉。”
墨发用竹簪高高束起,一身宝蓝穿梅锦绸夹袍,衬得唐闻面目柔和,一双凤眼却平添出几分震慑矜贵。
“瞧着倒是不似传闻中的病恹恹。”
“殿下有所不知这谈姑娘不仅脑子有点问题,身子也有点问题。上次众目睽睽之下逞能射箭还晕在木台上了呢。”
“哦?”唐闻挑眉,笑着回头看了眼黑衣侍卫,“是让九如失了面子的那个姑娘?”
那黑衣侍卫谄媚道:“殿下真是料事如神啊。”
“行了,别拍马屁了,这算什么料事如神。”唐闻停下手中动作,回忆了一番九公主的传闻,“不过,这姑娘也有点意思。”
那面谈怀玉携青锁进了屋,打量着台上七七八八的脂粉盒,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馨香,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家胭脂铺子。
她讶然道:“真是别具一格啊。”
“是啊,看外边还以为是小酒楼呢。”青锁环顾一周,横了女掌柜一眼。
红衣女子顿时大声叫嚷:“关你何事?”
谈怀玉勾了勾嘴角,拱手作揖:“姑娘消消气,还未曾询问掌柜尊姓大名?”
“叶秋。”她冷眸微眯,没好气地剜了一眼青锁,又想起方才的心有余悸,谨慎地拦住两人。“你俩要做甚?要是敢砸东西,我就算拼死一搏也要差人报官!”
谈怀玉摆了一根手指:“一千两,我买下这家胭脂铺。”
“小姐!”青锁略睁大眼睛,“这黑店生意萧条,伙计也是些杂役帮工,也不过是位置好了些,完全不值这高价。”
谈怀玉安抚地拍了青锁的臂膀,示意她少安毋躁。
如此买卖实在令叶秋意料不到,她生怕错过这村没了这店,爽快接过银票:“成交。”
点清钱数后,知今日是撞上某位人傻钱多的世家贵女了。继而缩了缩脖子,谄媚道:“东家真是快言快语。敢问您如何称呼?”
“谈怀玉。不过……”谈怀玉顿了顿,“你依旧是掌柜。”
叶秋拧眉诧异,有了银票又有了劳作,这天上当真能掉馅饼。不过也只好应下:“行,谈东家。”
“这铺子可先交予青锁打理。”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青锁急得一跺脚,转身跪下,“青锁乃一罪奴,万万不可。”
谈怀玉温笑道:“不过是暂且交予你帮忙打理。你家从商自小耳濡目染,再说有叶掌柜助你,定能一帆风顺,我也更放心。”
青锁本欲再言,却被谈怀玉止声。她掩面轻声:“这叶姑娘时常救助孤女,若你向她打听,说不定会找到你幼时走失的阿妹。”
青锁皱眉疑惑瞧着叶秋。
“她?”
“多说无益,好好跟着叶掌柜。”谈怀玉拉着青锁转过身,和善地同叶秋道,“这脂粉铺子得妥善修葺一番,我去置办些必需品。”
“谈东家,这事儿交给下人们就行了,何必亲自去办?”叶秋不解地抬眼。这贵女些一向娇贵,谈东家还亲自采样置办,这么想来她在家中也不受宠。
“我亲自去放心些。”
“行。这车水马龙的,谈东家小心些。”叶秋由着谈怀玉去了,也免得她费心费力地伺候。
谈怀玉出了门,一路走走停停,顺着熟悉的香气来到一家脂粉摊贩前。她按着喜好挑了一款胭脂,结过铜镜准备试色,恰巧瞥见镜中鬼鬼祟祟的紫袍身影。
陈浮确?
还抱着只幼犬?
正想着,人群忽然中传来一声疾呼。
“闪开,快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