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块儿,散落一桌。 司徒寒玉这茶盏,是从院中这玉河内的玉脂幻化而来。 这玉脂一旦破损,绝不可能再复原。 涂久看着散落一桌的碎片,深呼吸一口,再道:“没有什么其他法子了,只能是去店铺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相似的。 京城的玉器行当里,也就霍爷的铺子玉质好些,或许可以找到”,涂久这般说罢,便关了房门,上了街。 这几日天寒地冻,流落到京城的那独臂赌徒,已经几日水米未进。 饥饿之意已让他眼花缭乱,看着什么都觉的像吃食。 街边巷子口,不知道是哪里的淘气孩童玩过家家,将堆积在墙根底的雪团了团,紧了紧,做成大小不一的球状放在地上,远远看去,还真有些像白面馒头一般。 独臂赌徒眼睛已经饿绿,看着地上散落的‘白面馒头’,他二话不说,急匆匆几步,趔趄地跑了过去,不分由说,一手抓起一只‘白面馒头’,猛地一下,整个脸都扎了进去。 他摸索了几回,再抬头看手中时,竟已是一滩雪水! 独臂赌徒这才发现,手中哪里是什么白面馒头,分明就是雪球! 雪水的寒意让独臂赌徒清醒了一些,他愤愤地站起身来,甩了甩手,朝着地上散落的七七八八的雪球啐了一口,道:“呸!哪个挨千刀的,弄这些个玩意糊弄我!!若闲的没事做,回家腌菜去!!”。 独臂赌徒朝着地上骂骂咧咧,全然不顾前面行人。 “哎呦!”。 ‘夸嚓!!’。 独臂赌徒撞到了人。 他倒是先有了脾气,道:“哪个不长眼睛的!!”。 话音落地,他见自己面前地上多了一木质锦盒,已经摔开,旁边还有一些玉质碎片,碎片边上站着一人,那人着一双素靴。 独臂赌徒顺着靴子向上看去,才看清此人模样,正是涂久。 涂久刚从霍家玉器行里挑选了一只玉盏,想着在司徒寒玉发现之前送回去,或许还可以蒙混过关。 不料,这才刚出了店门,就被这独臂赌徒给撞了个满怀,玉盏落地摔的稀碎。 独臂赌徒看着涂久模样,瞬间变怂。 他立刻朝着涂久点头哈腰,笑脸相迎,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是小人有眼无珠,有眼无珠,撞到了老爷”。 涂久心中不悦,脸上神情可怖,没有回应。 独臂赌徒心中畏惧又不敢上前,只好转移视线,目光落在了被他打碎的玉盏碎片上。 ‘嗦嗦嗦’。 独臂赌徒将木盒翻起,将盒口贴地,左腿膝盖抵着木盒,随后伸手将散落的玉盏碎片收了收,如同扫把一般,不一会儿就将那些玉盏碎片尽数扫到了盒子中。 随后,他单手捧着盒子,畏畏缩缩向前走了一步。 “老爷,您的东西,嘿嘿~”。 涂久低眉耷眼朝着盒子瞧了一瞧,开了口道:“不用,这些你留着”。 独臂赌徒抬眼看了看涂久。 涂久眼神犀利,似要吃人。 独臂赌徒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颤颤巍巍道了一句:“谢~多谢~多谢老爷~”。 话音落地,他捧着盒子转身就要离开,脚下步子还未迈开,身后涂久再道:“慢着!!这玉盏你可以留着,你的命得给我留下!!!”。 独臂赌徒闻此,浑身颤栗,头也不回,捧着木盒,撒腿就跑。 涂久见状,眉眼一收,向前一步,消失在人群中,人群各自赶路。 独臂赌徒捧着盒子跑了很久,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此刻,他已再无气力,躲在一条巷子中。 他探头朝着街上瞧了瞧,见涂久还未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哎呦!真是要了命了!最近几天怎么这么倒霉!”。 话说到此,他才注意到自己手中还拿着木盒。 他将木盒放在地上,从木盒里拿了一块碎片,左右看了看,脸上露了笑,自顾道:“啧啧啧,玉质还真是不错嘛,看来值不少钱呢! 可惜呀可惜,碎成了渣。唉?不过这些碎片也倒是能卖些个钱,吃顿饱饭还是可以的。嘿嘿!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独臂赌徒拿着木盒,晃了晃,里面的碎片‘叮叮当当’响着。 “我说了,玉盏你拿去,你的命得给我!!”。 涂久犹如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独臂赌徒面前。 这让他不及反应,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涂久。 独臂赌徒两腿颤抖道:“老~老~老爷饶命!饶命!”。 这般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涂久面前。 涂久轻哼一声,道:“哼!还是个软骨头”。 话音落地,涂久缓步走来。 可走了还没有几步,就见那独臂赌徒不知怎的,整个身子向后缩了缩,眼神恐惧,面色惨白。 涂久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独臂赌徒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涂久身后,道:“妖!……妖怪!!”。 涂久诧异,撇了撇嘴,转身瞧了瞧,正好瞧见冷云天从街上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