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寒玉再次回到紫阴山。 他想从鬼婆婆这里,找到余盈盈的去处。 鬼婆婆道:“不是老婆子不告诉殿下,是这命盘上确实看不到余盈盈的身影。殿下你也是看到的”。 司徒寒玉道:“真是奇怪,神魂分明已经苏醒,我却感应不到。盈盈消失不见,这紫阴山周围也没有神魂的气息,命盘中也找不到盈盈的踪迹,好似凭空消失了一样”。 鬼婆婆看着司徒寒玉神色日渐暗去,心中疼惜不忍,道:“殿下,殿下与那凡人不会有结果的!”。 司徒寒玉挑了一下眉毛。 “婆婆定然是知道盈盈的去处,是不是?”。 鬼婆婆闻此,心中发虚,脸上却要显着淡定,回应道:“命盘都不知道她的去处,我老婆子怎会知道”。 鬼婆婆说着话,眼睛转了转,回到石桌之后,翻看着册簿。 司徒寒玉心下思量少许,上前来又道:“婆婆放心,我找余盈盈只不过是想尽快将神魂收回。 如今竹婴魂丝寄宿在凡间的宿主我已知晓,就是那冷王府的世子冷云天,他与盈盈同一屋檐,若是让竹婴先抢了神魂。……婆婆你是知道的,神魂是被玉龙牌所聚。 若是竹婴得到玉龙牌,那凡间必将变成鬼城,到时候怕是要渡忘川的人要堆满了”。 司徒寒玉的这番话,让鬼婆婆有些动容。 她看着手中册簿日益增加的枉死之人,深呼吸,哀叹一声,道:“哎!也罢,不是老婆子不告诉殿下余盈盈的去处,是我实在也是不知”。 司徒寒玉道:“难道还有超出六界之地?”。 鬼婆婆将手中册簿合上,站起身来,看着司徒寒玉,道:“有一处地方确实难寻,那里只有幻化它的人才能知晓”。 司徒寒玉道:“鬼婆婆的意思是说……虚幻之地?”。 鬼婆婆点了点头,道:“殿下说的没错,但是这虚幻之地不是轻易可以制造,需得是仙泽深厚的上神才能做得。当然魔神竹婴也是有此本事的。 听殿下刚才所说,神魂应该还在余盈盈身上,想来竹婴还未发现。命盘中找不到余盈盈踪迹,殿下感应不到神魂的气息……。 虚幻之地虽然与现实一般无二,却与现实并无瓜葛,只靠幻化它的人心绪所控,其他人都感知不到,也随意进去不得。 即便是进去了,法力也会被封锁。所以,余盈盈若是真的被困在幻境之中,体内的神魂会被幻境之力弱化,倒也是安全的”。 司徒寒玉道:“周遭能有幻化之力的,除了我……,便是竹婴了!”。 鬼婆婆接着道:“若是如此,竹婴定还不知余盈盈体内神魂的事,殿下,事不宜迟”。 ~~ 青竹回到冷王府。 冷秋水将余盈盈的事一一讲给了他听。 厅堂内,青竹道:“三师兄可曾去上江城找了?或许盈盈回庆余堂了”。 冷王爷正坐当间太师椅中,朝着青竹摆了摆手,道:“不会,这几日我已派人去上江城找过,盈盈没有回庆余堂”。 青竹低眉思量,内心道:“应该不会,看得出来,盈盈是喜欢玉公子的,绝对不会在自己的大婚之日不辞而别。 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我刚才去北郊宅院,玉公子也不在,应该是去找盈盈了。盈盈体内神魂的事,玉公子的身份,眼下还不是告诉三师兄他们的最好时机。 还是等玉公子回来,将这血竭尽快给了他才是。只要玉公子无事,盈盈也定会安然”。 坐在青竹身旁的冷秋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青竹,一刻不曾离开。 这几日的分别,想来冷秋水对青竹的思念,此刻都化作了这眼神。 冷王妃最知女儿的心思,她也瞧得出来,冷秋水对青竹早已是情根深种,无人可以分开了。 冷王妃道:“师弟这几日去了哪里?”。 青竹回过神来,回应道:“我回了紫荆阁,回去给师父和师兄师姐他们上了香,将盈盈成婚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冷王妃接着道:“还是青竹师弟想的周全。这几日,我们只顾着找盈盈,却不知你是什么时候走的,要不是秋水问起,我们还不知道你回紫阴山了呢”。 青竹转头看了看冷秋水。 冷秋水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青竹有意回避了冷秋水的眼神,转而看着冷王妃道:“秋水虽然是侄儿中年纪最小的,却也是最细心的”。 ‘侄儿’二字如锋芒一般刺破了冷秋水的眼神,她胸口好像堵了一块儿石头,眼睛里也泛起了泪花,但眼神依旧盯着青竹,小声说道:“‘侄儿’?难道你一直都把我当成侄儿?”。 冷秋水的话音颤抖,带着哭腔。 青竹脸上不显,心中却也心疼万分。 可是在神龙岛之时,他将自己的情爱换给了苍兰,为保冷秋水不受到伤害,青竹只能自己忍耐,无情也是长痛不如短痛。 冷王妃注意到了冷秋水情绪的变化,赶忙说道:“青竹师弟这才回来,看神色,想是身子疲乏,还是早些去休息吧。一会儿,我让小厨房做些饭菜送到你房间去”。 青竹起身谢过冷王妃回了房。 冷秋水痴痴地看着青竹离去的背影,眼泪就要流出。 冷王妃道:“秋水,你来,母亲有话跟你说”。 冷秋水只管看着门外,想着刚才青竹冷漠的神情,自顾悲伤。 冷王妃再道一声:“秋水”。 冷秋水这才回过了神,将身子转向一侧。她抬手将眼角的泪花拭去,随后转身应声道:“嗯,来了”。 冷王妃房内。 冷秋水情绪低落,站在床榻边上,道:“母亲,什么事?”。 冷王妃伸手将冷秋水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冷秋水的手,语气温柔和缓,道:“我们秋水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也不和母亲说了”。 冷秋水没有回应。 冷王妃接着道:“咱们娘两好久没有说体己话了,瞧你这小脸儿,阴沉沉的,怎么了?和母亲说说”。 冷王妃的话,像是春风一般温暖着冷秋水。 冷秋水将身子斜靠在冷王妃身上。 “母亲,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冷王妃转头看了看冷秋水,笑了笑,道:“爱呢,就是看见他时心里就欢喜,看不见他时心里空落落的。 有时候明明知道他就在身边,却总觉得离自己很远,有时候又觉得,他明明在很远的地方不得见,这心里却时常能看见。 这女子要是爱上一个人呀,便会没有自我,没有自己的情绪,会因为那个人的喜怒哀乐而左右自己的心绪”。 冷秋水靠在冷王妃的肩头,回应道:“所以,母亲的意思是,爱一个人是痛苦的吗?”。 冷王妃抬手摸了摸冷秋水的头,接着道:“也不全是痛苦,更多的是疼惜”。 话到此处,冷秋水从她肩头直起身来,两只眼睛红红的,冷王妃伸手将冷秋水耳鬓的发丝抚顺,道:“两个相爱的人,定然是会懂得彼此的难言之隐,也会为了彼此牺牲自己”。 冷王妃的话,冷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