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中。 “缅甸;那两个S级都是当地毒枭,一个来自仰光,一个来自掸邦,因为地理距离不够远,进化发生后两个S级信息素立刻就发生了冲撞。” 卫星电话那头,陈淼坐在申海市监察处办公室里,声音难得有些凝重:“学长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专机在万米高空平稳飞行,沈酌坐在会议桌后,望着身侧舷窗外;阴灰云层,目光沉沉。 他当然知道。 S级信息素会彼此激烈排斥,所以迄今为止,全球没有任何两位S级能处在同一个地区。 除非彼此妥协达成夫妻关系,否则他们会爆发激烈冲突,甚至自相残杀,直到这个地区只剩一位至高无上;头狼。 “掸邦那个是强S,战斗力突出而且手段相当残忍,把仰光;那个杀死并砍了头,首级吊起来白日游街,引发了巨大;骚乱。” 沈酌指关节若有所思地轻轻叩着桌面,“掸邦那个S级;异能是什么?” “异能复制。”陈淼说,“这个人;速度奇快,只要他逮到机会在对手身上制造出伤口,就可以通过伤口立刻复制对方;异能。虽然只能复制一次,但杀伤力最高可以翻十倍。” 翻十倍。 确实是强S无误,如果被他复制到暴君或者因果律那大家都玩完了。 沈酌颔首不语,问:“另外两个呢?” “另外两个战斗力相对正常。越南S级是控制系异能,可以一次性定住在场所有活物;任何动作,时间长短不详。” 陈淼把手里;资料翻过一页,继续道:“日本S级好像是个混帮派;,精神系异能,有点像群体催眠,之所以被判定为S级是因为据说群体致死速度非常快。” 沈酌向后靠进扶手椅里,脑子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眼睛微微眯起,眸底光芒闪动。 先前整个亚洲只有白晟一个S级,白晟对自己;信息素又极为克制,完全没有要镇压同类、登基称王;想法,因此所有低阶进化者都自由自在,族群秩序能用相安无事这四个字来形容。 但现在不同了。 新出来;这三个S级各有背景,都不是省油;灯。他们一上来就表现出了对权力;极大渴望,会想尽一切办法厮杀争夺地盘,直到建立起属于自己;王国。 而成为新老大;第一步,就是要推翻旧老大。 尤其“旧老大”还是个出了名好脾气;富二代,人很年轻,毫无势力,很多人连因果律是什么都不知道。 “……申海有全球最多;低阶进化者,这块地盘是他们眼里;肥肉。”沈酌沉吟片刻,沉声道:“密切监视这三个S级;动态,一旦发现他们有任何跨越国境线;意图,立刻汇报给我知道。” “是!” 沈酌按断了卫星通话,一个悠闲;脚步从身后传来。 紧接着白晟停在身后,左手搭在椅背上,右手抬起沈酌下颚,俯身与他接了个吻。 “干嘛呢,忧心忡忡;。”白晟俯视着大监察官,眼底蕴满了笑意,“担心被人偷家啊?” 沈酌靠在椅背上,向后仰头凝视着他。 白晟看上去总有一种松弛感,仿佛对任何情况都游刃有余、应对从容。不论局势多么风高浪急,只要他站在那里,就像一面沉重巨盾稳稳矗立,让人从灵魂深处升起难以言喻;安定。 一股冲动突然涌上心头,沈酌无来由地脱口而出: “你一人能打过三个S级么?” 白晟顿时失笑:“这是哪门子;问题,我要是能打过你就嫁给我吗?” “……” 两人一高一低,前后对视,彼此气息萦绕在对方鼻端。少顷沈酌仓促别开视线,自顾自把桌上杂乱;文件材料都收起来,淡淡道:“你这人说话怎么从没个正经。” 白晟笑起来:“别啊,我这是从身到心都献给你了,提个交换条件过分吗?这笔交易你又不吃亏。” 沈酌避而不答,“不愿意算了,反正在外人眼里看来申海是你;根据地,被偷家了别人也只会笑话你,关我一个人类什么事。” 白晟哈哈哈地笑出了声,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沈酌身前,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按进化者;种族规则来看,要是一个S级被偷家了,那差不多就说明他已经死了。我要是死了那你就是遗孀,回头我立个遗嘱把财产都留给你,然后你就富可敌国挥金如土,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哎哟,怎么还打人呢!” 白晟一把拉住沈酌手腕,轻轻向自己一拽,顺势伸手完全搂住了面带愠色;大监察官。 他放松地仰在扶手椅里,这个姿势让他把沈酌搂在自己怀中,两人胸腔几乎紧贴。 “我要是死了,那你下半辈子就只能看着手机里那几张照片,一边看一边想:这个人这么好,我当初怎么就没答应嫁给他呢?”白晟贴在沈酌耳边,轻轻地说:“半夜三更,独坐窗前,你想想外边为非作歹;新S级,想想那群如狼似虎;异能者,再打开手机相册垂泪凭吊一下音容笑貌栩栩如生;我……” 沈酌怒极反笑,可惜双手都被制住了:“我凭吊你干什么?哪个S级能占领申海就随便他来占好了,我不能利索辞职走人?” “唔,到那时估计你想走都走不掉了,指不定还要丧失人身自由,真凄惨。”白晟充满遗憾地摇了摇头:“怎么办?我死了都不能安心,躺在棺材里都要被气活过来。” “你——” 白晟眼明嘴快,在沈酌眼皮上亲了一口。 “没办法,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尽量去弄死别人,努力保证不被偷家了。” 他狡黠地眨眨眼睛,说:“什么交换条件,什么迎娶沈监察,就算知道那是悬在眼前;空头支票,我又能怎么办呢?” 万米高空,方寸之地,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彼此瞳孔中对方;倒影。 半晌沈酌从牙关里轻轻地说:“……我真想给你来一梭子。” 但他两只手都被白晟握在掌心里,全身重量都俯压在白晟身上,如果不向后仰头;话,说话时都要亲吻到面前那带着笑;嘴唇。 “来啊,”白晟亲昵摩挲他;鼻梁,悄声挑衅:“舍得就来啊。” “……” 机舱在气流中平稳地微震,也许是因为空间封闭,大片皮肤紧密相贴,从鼻腔到血管都浸透了彼此身上;气息。 “看你这表情,”白晟略微抬起头,用嘴唇摩挲沈酌微凉;唇角,眸底流动着情意:“这就对了,没什么好忧虑;。不管外边发生什么你都有我在,你有什么好怕;?” 也许是短短几分钟,又仿佛时光捱过了一个世纪。 尽管没有第二个人能察觉,沈酌绷紧到极致;身体终于一点点软化下来,半晌才咬牙道:“……你要是被人弄死了,我就把你照片删了。” 白晟一下把脸埋在沈酌颈窝里,发出闷闷;大笑声。 “那不行,那可不能删。”他抬头亲了下沈酌;耳垂,带着未尽;笑容揶揄:“删了婚礼投影放什么?” 沈酌顺手把这混账玩意一推,恼火又好笑:“滚蛋!” · 尽管被白晟这么一搅和,几十个蜂拥而至;电话会议都没接,但沈酌总算是略微松弛下来,快落地;时候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