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一早来到了乡里。 结果却是大吃了一斤。 他怎么也没想到,石代乡长居然是个大美女。 绝非恭维,也绝非官称,即便拿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审美观来看待这位石代乡长,也妥妥地称得上是大美女。 “美女谈不上,但大确实大了点,我也是一月份生人,比你大了整十岁。”握上了手,石秀丽顺着杨锐对她的称谓说了句玩笑话。 手握柔荑,杨锐难免有些心猿意马,目光下意识地往下挪了三十公分,暗自咽了口唾液,心忖,是不小,还特别挺,根本不像个三十岁的女人。 “我在县里就听到了杨村长的威名,说你不光是年轻有为,长得还特别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石秀丽将杨锐让到了沙发上,一边说笑,一边亲自沏茶。 杨锐速度调整了心情,谦逊应道:“领导对我的称呼有误啊,我和您一样,官职前都有个代字。” 石秀丽沏好了茶,端着茶杯袅袅走来:“不,我的确还是个代乡长,可你杨村长的代字已经摘掉了。” 杨锐起身双手接下了茶杯,同时笑道:“什么时候摘掉的?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石秀丽顺势坐到了杨锐的一侧:“现在你不是已经知道了?”甜美一笑后,接着补充道:“有些事说得太明白了反倒不好,总之一句话,我受娄县长委托,对你之前所受的委屈说一声抱歉。” 杨锐现出了灿烂笑容:“我说呢,今天天刚亮,我就被喜鹊给叫醒了。” 石秀丽从茶几下拿出了一只罐头瓶,歉意笑道:“你们男同志都爱抽烟,我过来的比较匆忙,没来及准备烟灰缸,就拿它将就将就吧。”但见杨锐并没有做出掏烟的反应,石秀丽接道:“没关系的,在上河乡的时候,我经常会受到十几杆老烟枪的熏陶呢。” 村长在各自的村里绝对是头一号,来到了乡里,那也算得上是有脸面的人物,可再怎么牛叉,总归褪不掉乡下人的身份,学不来文化人的礼节。什么女士面前不要抽烟,公共场合不得大声喧哗,这些对他们来讲,全都是个屁。 所以,每当乡里召开村长会议的时候,管你领导抽不抽烟,管你在场的有没有女士,最多半个小时,这些个村长保管能把会议室变成个烟熏房。 但杨大村长跟他们可不一样,上一世的他好歹也算是个成功人士,多少也学了些文化人的举止谈吐,不是说高端的流氓往往只需要伪装成绅士么,杨大村长在此方面上就属于那种颇有心得的人。 “我没什么烟瘾的,也就是喝茶的时候抽上两口……” 顺着石秀丽的目光,杨锐看到了自己面前的茶杯。 有点尴尬。 “那什么,我的意思是说喝闲茶的时候……” 这种解释苍白无力,满满的透露着虚伪二字,莫说人家石代乡长了,就连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 呼——我的心太乱,需要一些空白…… 好在石代乡长是个大气的女人,直接忽略了杨锐的尴尬,将话题扯到了工作上来。 “你的塑形内衣项目筹备的怎样了?还有什么困难没有?” 塑形内衣……你这种身材不需要啊……杨锐装模作样轻咳了两声,再端起茶杯溜边呷了口茶水,这才稳住了心神。 “各项手续都办的差不多了,厂房也开始建造了,估计下个月就能开工,困难是有些,但还都能克服,谢谢领导的关心。” 石秀丽点了点头:“娄县长跟我说,你向他保证过,说要第一年就突破五千万的销售额,我想跟你说的是,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做企业,最重要的是一个稳,步子迈的太大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步子迈的大容易扯到蛋……杨锐对石代乡长的观点表示了认同,同时在心中也有了对这位新上任领导的初步评判,是个干实事的人,有多大的魄力还不好说,但至少在企业运营管理方面算得上是个内行。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目标适当地往下调一调,比如,第一年先定个一千万,等到了第二年,企业各个环节都理顺了,再去冲击五千万。你放心,娄县长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相信他一定能理解的。” 石代乡长的这番话完全是好意,很务实,也很内行,跟自己的初衷目标非常吻合……杨锐对石秀丽的认知在欣赏的基础上又多了几分敬意。 “晚喽!我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哪还有收回来的余地呢?即便娄县长这边能交代的过去,可村民们那边却没法交代啊……”杨锐拿捏出一副后怕的模样,跟着又补充了一句:“喝酒是真误事啊,当时我要是再多喝两杯的话,可能就要直接放出一个亿的卫星了。” 石秀丽信以为真,不禁思索起来。 能被娄县长看好的人并不多,面前这位却能得到娄县长的信任,那就说明他确实有两把刷子。只是,石秀丽仍旧认为一个新兴企业,而且还是个村办企业,是绝无可能首个年度就可以卖出五千万的产品。 这牵扯到她在乡办公会上的说词,同样还牵扯到她代表石岗乡向县里汇报的说词,牛皮要是吹爆了,对面这位小杨村长最多也就是尴尬几天,之后该干什么就能继续去干什么,但她在乡里的压力可就不一般了。 哪怕小杨村长完成了一千万甚至三千万的销售额,在石岗乡朝明县乃至整个阐城市,甚或是全省全国,都算是个奇迹了,但就是因为没完成既定目标,也很有可能被对立面拿来说事。 “咱们换个角度来探讨这个问题,杨村长,我想知道你对完成五千万销售额有几分把握呢?” 杨锐不假思索回答道:“十分……” 石秀丽微微一怔,就听到杨锐紧接着又来了一句。 “满分是一百分的话。” 石秀丽面色一沉,嗔愠道:“跟你说正事呢,别这么不正经。” 嚯嚯嚯,你生气的模样真好看……杨锐收起了玩笑表情,认真回答道:“真的是十分,前提是没人捣乱。” 石秀丽恢复了常规笑容:“你是在担心陈苍伟?” 杨锐摇了摇头,那老贼侥幸保住了性命,虽然医生很乐观,断言其预后还能够生活自理,但怎么找也得嘴歪眼斜腿跛瘸一段时间吧。等他完全康复了,在岗南村也没了话语权,只要村民们领到了首笔分红,就算是陈天运这条哈巴狗,也保管得跟陈老贼划清界限。 “你是在担心乡里?这么跟你说吧,你能想到的,娄县长都已经替你想到了……”石秀丽站起身来,去到办公桌拿了份文件回来:“岗南村已经被却认为改革试点村,县里为此成立了专门领导小组,娄县长亲任组长,我担任执行副组长。” 考虑到小杨村长有可能对体制内的规矩不太明白,石秀丽换了一种措辞解释道:“这么跟你说吧,打今天开始,你岗南村的事情由我直接负责,我可以向你做出保证,今后不会再有旁人干涉你的工作。” 杨锐还是想摇头。 即便没有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