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相貌,性格什么的,母妃不挑。只要衬你意,就一定是个好姑娘。”
覃秉舟轻笑着应道:“多谢母妃体谅。”,过了一阵,他嗫嚅问道,“母妃,可知这届宫宴选人规则?儿臣…儿臣想争取一名额。”
头一次见到儿子这般讷讷,本来神疲力乏的颜筝一惊,垂着的眼皮也骤然抬着:“争取名额?你夫人的选派问题吗?快跟我说说哪家的?”
覃秉舟默了默:“许国任家的千金任绫樾。”
颜筝张圆了嘴,眸中神色骤然晶亮:“当真!我下注太准了,不行,不行,我今天手气一定盛,儿子先自己待着,我得去跟德妃摸几把。”
瞧她一股脑欲溜的架势,覃秉舟无奈地拽着她:“又不是我要娶她,只是…”
到底是身段纤弱,颜筝顺势坐到原位,憋着笑抢问道:“只是想让她当选你的兄嫂弟嫂?”
约莫是怕颜筝再缠着自己问,覃秉舟故意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也不是不行,五弟人中龙凤,还正得宠,我看可尚。”
覃秉舟说这话的时候,颜筝心下纳罕,儿子是真气人!好不容易能从他嘴里听到女子名讳,还是她看中的,可不能误了呀。
她神色焦急起来:“你忘了鎏年那丫头了,搞个半天你想让任姑娘做妾,想的美你,实话告诉你,母妃喜欢那丫头,你若不喜欢,母妃作主把她许配给你表哥颜一伦,也算是金玉良缘了。”
颜一伦,颜司徒的儿子,年纪轻轻,官至正四品尚书左丞,面容清隽,为人有礼,是颜家捧在手心又没养地娇纵跋扈的接班人。
“做妾是不可能的,她心性高,不会愿意的。况且,也未免过于委屈她了。”他想。
覃秉舟又想,她只是想留在郢国安身,可也不一定对象是皇子。
颜筝目光稍稍移动,瞥见他似是在思索,一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的模样,咬着银牙,用手推搡覃汶。
一时不防,他跌坐在地上,撑着胳膊,无奈地瞧着她。
颜筝故作惊讶,作势去搀扶:“好儿子,怎么我伸个懒腰的功夫,你人…”,触景生情,她耸动鼻子,几乎含着眼泪:“你任姑娘就快被别的男子娶回去了。”
太和殿外头,守卫森严,坤宁宫的大宫女兰若招呼着从殿里一道出来的李淳小徒弟,肖延,褪下手腕上的玉镯子:“你也知道娘娘就爱撒气,多在国主面前劝几句。”
颜筝常赏赐下人首饰,宫人知恩图报,颜筝要真生气还会将国主撵出宫殿,宫人怕两人罅隙更深,会主动分出些珠宝“贿赂”覃羽书贴身伺候的。
这也给覃羽书一种是颜筝授意的想象,总以为颜筝在给他台阶下,自己忙不迭识趣地上了这他人沏就的台阶。
兰若又交代几句,忧心盯着萧延离开,心里长吁短叹的。
中秋当日,似青非青的柔调充实着天空。
任绫樾气色修养的不错,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静候覃汶安排的嬷嬷来搭配着装,百无聊赖。
门外很快有人低声敲门,她去看时却只见门缝处的纸条,听着淡淡的脚迹声和外头说笑声混杂。
头顶悬着灯,木格中晨曦照在无名氏留下的琵琶曲曲目和诗经篇幅。
偌大堂皇的主殿内,大红雕龙镶珠内柱支撑着瓦檐,古色古香的格调充斥,光明燐烂,琉璃灯灯火跳跃欢腾,如被拒如挽留,惹的即便赤足踏在白玉地板也觉得温暖。
数张紫檀木桌依照某种序列排开,婢女们云鬓水袖,如烟如雾地穿梭来去,盈盈端上菜肴糕点。
只是,左列摆桌前除了前面一桌,末尾两桌都外放了张屏风。
殿下们陆续进场后,那曾在客栈露面的瘦削男子烦躁地扯着头:“为何在我们面前摆着这碍事玩意?”
前面没有屏风的第一桌做客,三殿下覃纾桐说道:“小七,父王自有他的打算。照嬷嬷指示的做便是。”
“哦,知道了。”瘦削男子道。
大公主与二殿下逝去已有些时日,在这皇子皇女众多的“家庭”里数三少主覃纾桐最年长,已是二十多岁的年纪,长兄为父,说话还算有分量。
掌事嬷嬷弯着腰,耐心地应着:“还请几位殿下见谅,国主特意说明了几位适龄未婚配的少主打乱顺序坐在屏风后面。”
八殿下,覃辽比其他四位皇子小了两岁余,十六七岁的年纪,本身是不甚着急娶妻的,奈何母亲徐贵人觉得这是个拉拢世家攀升地位的好机会。
覃辽嘴角有痣,还常被徐贵人拿出来说是衣禄无忧,富贵泼天的标志。
坐在轮椅上的六殿下生母乃是淑妃,与王妃颜筝算是“狐朋狗友”,覃秉舟与覃勒辰年岁相仿,俨然是打小的玩伴,特地排坐在一起。
淑妃林玲厨艺了得,在这宫里是出了名的。
覃勒辰面相清秀,鼻头下侧的天然胡须给他提了些阅历,倒是显得比覃秉舟年长几岁,他的腿也不为生来残疾,而是八岁时跑去御膳房学做菜,把锅烧烂一个孔,油浴火爆炸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