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个子只到李二的肩膀处，看起来比她还小几岁。她的眉眼和李二有几分相似，眼神却是活泼的，那姑娘看见她，“哇”的一声，甩开李二跑到她面前，用手撑着石桌，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真诚发问：“姐姐你这么好看，是我二嫂吗？”
沈灵萱的脸，顿时羞得通红。
“乐清！不可妄言！”李二呵斥她。
李二语气疾厉，李乐清知道二哥生气了，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不合适，不由得身体后退两步，懊悔刚才嘴太快。
李二快步走上前，向沈灵萱拱手致歉，“小妹年纪小，多有得罪。”说完看向李乐清，“还不快过来！”
李乐清挪动步伐，向沈灵萱福了一礼，小声道歉：“是我失言了，还望姐姐莫怪。”
“无妨。”小丫头一看就是被家里宠大的，沈灵萱没把她的失言放心上。除了脸颊还有蔷薇色的红晕，再看不出她刚才的羞窘。
“这是我家三妹，李乐清。”李二介绍完，下一步便是盘问她了。
李二坐在石凳上，周身是当哥哥的气势：“怎么找到这的？”他自认谨慎，却还是被她跟了过来。
李乐清站在李二跟前，低着头嗫喏：“就……就那样跟过来了。”
“还有别人吗？”
“没……没了，就我和小蝶两个人。”李乐清赶紧表态。
而被提到的小蝶，只能站在一旁把头低的更狠以降低存在感，不卷入二公子和三小姐的斗争里。
“出来前，有没有跟母亲说？”
“……”
李二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是溜出来的，长眉一拧便要发作。
李乐清眼疾手快，“嗖”地窜到沈灵萱后面，藏在她背后不敢出来，“姐姐救我！”
“呃……”沈灵萱被抓住衣服求助，背后不自觉挺直，想了几想才硬着头皮开口，“要不别怪她了？她毕竟还算谨慎，没泄露了自己的踪迹。”
这一点上，李乐清比他还是要略强一些的。
李乐清从她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疯狂点头。
李二：“……”
李二没好气地开口：“罢了，这次便饶过你，下次再犯，我就把你交给父亲。”
李乐清连连保证表示自己绝不再犯，在家里，李乐清最害怕父亲李临渊。母亲还会顾念她是个女儿，罚她也是罚些绣花算账什么的，她爹可是会罚抄书砍柴的。
“过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燕勒城沈将军之女。”
李乐清声音清脆，利索开口：“沈姐姐好！”
沈灵萱笑，“你好。”
“众所周知，如今沈家小姐正在从江南回京的路上，所以……”李二眯起眼，看向自家妹妹。
“我知道我知道，我绝不让别人知道沈姐姐在你府上住过！”李乐清十分乖觉。
“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在长安。”
李乐清忙不迭点头：“嗯嗯嗯！”
沈灵萱看着兄妹俩的互动，不由得想起了如今还在洺州老家的弟弟沈信。他比李乐清还小几岁，有时犯了错，也是爱这般撒娇耍赖。
长安没有宵禁，但过了亥时许多人家已经就寝。
这座宅子属于平民聚集地，前后住的都是普通人家。
夜色浓重，李二牵着马，在门口等人。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沈灵萱穿着那件鼠灰色白毛斗篷，挎着一个包袱，悄声跨步出来。身后，伺候她的丫鬟提着灯笼，等她出来后又小心地关上门。
光亮随着灯笼消失在门后。
李二借着刚出的月光接过她的包袱，“走吧。”
这座宅子离沈府不算远，虽然有马，但深夜的马蹄声更引人注目，二人选择了并步行走。
不到片刻，月亮再次隐没在了乌云中。
安静的深夜，只有路过打更人的梆子声。
一路无言。
到了沈府周围，门口的灯笼才随处可见。
沈府门口也点了灯笼，点亮了门前的一片地界。
府里的人给她留了东北的角门。
沈灵萱接过包袱，看向他，他的眼睛在灯笼暗淡的光下越发黑亮。沈灵萱笑了笑，道：“多谢这几日的招待。”
“无妨。”
“公子回去注意安全。”
“嗯。”李二说完，翻身上马，一道皮鞭的响声过后，嘶鸣的马匹径直向定北侯府的方向而去。
沈灵萱站在门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缓缓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