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村孤立快两年的母女发自内心的欢笑声。
【秋·唯余风】
一场秋雨一场寒,老天就这么骚,今年大夏天把人旱死,也不舍得下一滴雨,入了秋却使劲儿下,难怪有“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的说法。
呐,佐良娜,你说要把这时候的雨,匀一些送今年的夏天,也许我们也不会走到永别的地步吧?
漩涡博人淋着雨,眺望着老远都能看到的木叶忍者村白头崖那座高耸的祈雨塔,木叶的最高点,建了塔就更高。
高处不胜寒,佐良娜被封印在里头,一定淋更多的雨。
然而,他曾无数次尝试摧毁祈雨塔,却总被那道无形的结界挡住,连靠近都做不到,更不必说救她……
深秋的雨有种彻骨的冰凉,博人浑身都湿透。那股凉意钻入他单薄的衣服,渗入他的毛孔,才惊觉这个连心爱的女孩都没能救得了的少年,他的血是冰的,死人的温度。
所以,如今已彻底一无所有,唯余摸不着的风不停地穿透千疮百孔的身体的博人,压根儿不怕什么风吹雨打,通通来吧,破败的房子还怕什么?
“妈妈,这个哥哥怎么了?”
“赶紧走,一看就不是好人!”
“为什么?”
“哪有正经人在街边买醉?”
“可我记得爸爸伤心了、难过了也喝酒……”
“你……你爸爸是成年人!小孩子懂什么?你看他一副流浪汉的样子,似乎还是未成年都喝成那样,肯定没什么家教,将来不敢学他!”
“但我觉得他好可怜……他好像在哭呀……”
“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个难得对自己流露出同情的小男孩,很快被他妈妈拉走。昨晚露宿街头的博人慢慢爬起,照着水洼里蓬头垢面的自己,不由得笑了。
真丑陋,连他都嫌弃自己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难怪人家妈妈不许小男孩靠近自己……
博人扶着额头,越笑越大声。连附近的恶霸看到这里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比他们还面目可憎,更精神不正常的疯小子,也得绕着走不敢惹。
果然,好人活不长,坏人祸害千年。
佐良娜是牺牲自己拯救忍界苍生的好人,所以,她成了祈雨塔里沉睡的尸体,至今还被人骂“恶有恶报”;自己自暴自弃,成日借酒消愁,所以,他成了条恶人都不敢欺负的臭狗,反倒逍遥自在。
可怜就可恨?呸,这是个什么腌臜世道?
雨后湿凉的风擦过博人的耳尖,刀片似的尖锐,像恶魔用刀抵着他,冷冰冰地告诉他这就是世界的丑恶面目……
滚吧,如果世界的真相是这怂德行,本大爷宁肯毁掉再重塑!
少年剑眉皱起,狠狠地擦掉脸上的泪痕和脏污。
他握紧师父佐助诀别前留给自己的草薙剑,蓝眼睛定定地望着刚从阴云里钻出的羞羞答答的秋阳,眼里的光比阳光更明亮坚毅。
【冬·月圆时】
这是宇智波佐良娜无数次收到雨隐村的二代目雨影·巷赫淮的礼物时,头一回没表现出丝毫拒绝的意思。
“这是从火之国专程带来的樱花树,一共两棵……”巷赫淮边说边观察佐良娜的脸色,发现她并未阻止正在她院子里刨土的工人,也就是说,她默许自己把这棵来自她家乡的樱花树种这里。
终于,她接受了自己的礼物,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芬芳的花束、华美的首饰、精致的脂粉……寻常女孩子都喜欢的,她一样都不喜欢。
宇智波佐良娜,堪比男子般刚毅坚韧,短短数月就复活“晓”组织的幕后首领,促使雨隐村名声大振,是一位不同寻常的奇女子。
巷赫淮欣慰一笑,知道少女沉浸在对她母亲宇智波樱的思念中,贴心地递给她一张纸巾:“今后,这棵樱花树就交给你照顾啦。有你在,她明年春天一定开得很美。”
“我……”佐良娜正拭泪的手停住,又露出以往那副为难的样子,不肯欠他一点儿人情。
天上陆续飘起雪花,巷赫淮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搭佐良娜身上,但她太娇小完全撑不起来。
他忍不住揽住她,生怕她被毫不怜香惜玉的冬风吹散:“你瞧树都栽好了,再动弹会损伤根茎,来年就开不出美丽的樱花啦。”
“谢谢。”佐良娜轻轻挣脱巷赫淮,他的外套也只简单披在她单薄的肩头,像她是一张临时被卡主的风筝,早晚都会飞向属于她的蓝天。
“别客气。”巷赫淮掩住自己的失落,自小就凭出众的外表轻而易举迷倒不少女孩子的他,从没遇到这么难征服的女人,对自己的任何示好与爱慕都不为所动,仿佛心死了一样。
他静静地注视她正仰望天上圆月的侧脸,月的轮廓很朦胧,近处她的曲线很清晰。
如此推断,近距离的月亮一定优美如她,巷赫淮抿唇一笑,稍微靠近她:“你喜欢赏月?”
“可惜月圆人不圆。”她答非所问,圆月当空,他们明明对影成双,她却说“人不圆”……
“天晚了,您也休息吧。”佐良娜脱下外袍,整理好交给巷赫淮回房里。巷赫淮回过神后,地上只剩他一个人影了。
呵,这下真成“月圆人不圆”。巷赫淮苦笑着摇头,怀里那枚他仿照佐良娜头上总戴的蝴蝶发卡折的纸蝴蝶,也没来得及送她。
蝴蝶背后是怎样的故事?他很好奇,并能感知到佐良娜心里藏着一个人,和她当前封心锁爱有关……
“姐姐?还在练习?”
“怎么样?这次不像荷包蛋了吧?”
近半年前佐良娜因艾达在紧急关头移花接木捡回一条命,早已对人生与人性看淡,对谁都一副淡漠礼貌的样子。
唯有这个意外得来的弟弟,现今“晓”名义上的首领,宇智波迪蒙,是她唯一愿冲他真心笑的亲人。
“噗哈哈哈……这明明是漂亮的白雏菊好吧?谁的眼睛有多瞎,能认成荷包蛋?而且,谁又能这么笨,把白雏菊绣成荷包蛋?”
正吃蛋糕的迪蒙差点儿笑噎住,不知是笑谁的眼光会差到把白雏菊认成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