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蓁玥摇摇头,“若说真爱,蓁玥实在受不得。至于那红发女子,我不认识她。今日也是头一回见!”
“我本是担心方兄与家人是否有什么误会,故而来看看。如今不是误会,既然这样,我便告辞了。”
赵婉若挽留道:“请先等等!”
“还有什么事么?”
赵婉若犹豫不定道:“虽然这个请求很冒昧,但我还是想问问陆小姐。若私下有空闲,能不能带我四处走走?”
对上陆蓁玥疑惑的目光,赵婉若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此处人生地不熟,欲要走一走,却也不知该往何处去。”
“我哥哥们一个忙着回去的路途准备,另一个要处置那个男人。独我一个终日无所事事,胡思乱想。你若是……若是不得闲便罢了。”
陆蓁玥暗自度量,这位夫人多半没别的意思,只是真心实意想出来走走。便应下了,“明日可以么?”
赵婉若本就不抱多大希望,听她应允,自是欣喜万分。连对方徹的恶心厌倦都被欣喜压下去了两分,当下道:“当然可以,大哥还没有定下归期,你什么时候来寻我都好!”
“我们如今暂居馥蕊郁大道……”
次日下学,陆蓁玥忆起此事,便主动上门寻访。
赵婉若见她竟然真的来了,忙迎进门。陆蓁玥道:“昨日虽然聊了许多,却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赵姓婉若。我只想找一个散心之处,却没有特别喜欢的地方。去哪里,随你安排。”
因婉与宛、碗、挽……等多字同音,陆蓁玥思索半晌,都不确定面前的人到底叫什么。
赵婉若见她迟疑,便询问原因。后知后觉解释道:“我许久不与人打交道,连怎么自我介绍都忘记了。吾名取自《洛神赋》,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中的婉若二字。”
这时秋瑞端来茶水和白水,笑道:“小姐孕中不便饮茶,因此只给您备了茶。失礼之处,还望谅解!”
赵婉若娇嗔道:“你这傻丫头,偶尔喝一点儿正好提神醒脑呢。”
如此来往数次后,附近已经被两个人逛了个遍。赵婉若回程在即,又心下郁郁。思量着多走走,散散心。便道:“这回走的远一些罢,我有些话想和你说说。”
陆蓁玥想了想,随即邀请赵婉若前往白鸽公园,公园本名除了些老者,已经无人记得了。因园中多白鸽,连湖泊也是白鸽的形状,便干脆叫白鸽公园。
碧空如洗,低矮的灌木丛间的跳动着斑驳的光影,小石子路上的杂草已经叫人踩平了。偶尔有一只鸽子飞过湖面,调皮的在如明镜般的湖上掠起阵阵微波。
遥望湖天一色,湖水犹如一块金光闪闪的玉镜,不知是为谁梳妆而备?
赵婉若心口积攒的郁气被这美景一扫而空。看着人们或乘船嬉戏水上,或垂钓岸边。突发兴致,“要不我们去坐坐船吧?”
陆蓁玥自无不可,只是这季节游船热闹的很。附近的船家只剩下一艘小船了,秋瑞又不会撑船,便留在岸上,没有跟上来。
船家的小女儿安娜是个明媚的小美人,两只棕色的长辫子被她抛在脑后。麦色的脸颊点缀着阳光留下的褐色雀斑,一切恰到好处。
她轻轻一撑,船就离了岸。
赵婉若痴迷于那一圈圈荡开的金色涟漪和闪耀着夕阳之美的水色波纹,久久不曾言语。
陆蓁玥也不在意,随心撩动水花作乐,清凉的湖水划过手心格外令人惬意。
安娜看见赵婉若大起来的肚子,欢快道:“夫人是带着妹妹来白鸽湖游玩的外国人吗?”
见赵婉若还在出神,陆蓁玥应道:“是的,刚刚看见有人在垂钓。湖中有鱼吗?为什么在船上看不见呢?”
安娜妙语连珠道:“白鸽湖联通着蓝色河,这个季节鱼儿长大了,会顺着河流那些隐秘的水路到湖泊中□□产卵。正是鱼肥脂美的时候,所以每到这个季节都会有很多钓鱼的人。”
“你在船边撩动水花,那些涟漪晃动,鱼儿鬼灵精着呢。一察觉到动静就跑了,当然看不见啦。”
赵婉若只是静静的听着,到了湖中心突然用中文道:“我真羡慕你啊!”
陆蓁玥抬头欲问时,却见赵婉若怅然若失,黯然神伤的看着远方。
“你不必担心我,不过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妇人有感而发罢了。等下了船你忘记便是,我……我只是这些日子太闷了……”
“那些话闷在心里,无人诉说。我本来以为会永远烂在心底,可和这一路的见闻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了。”
“谢谢你……”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陆蓁玥猛然抱了个结结实实,还特意避开她的肚子。
“那个什么,婉若你可千万别干傻事儿啊!你要是从这里跳下去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还有啊,你用不着羡慕我。虽然所遇非人,可你能离婚独自过活呀。按我这些天对你们家的了解,你的父母兄长很是疼惜你。所以千万不要干傻事儿,更不要为了男人寻死觅活。”
“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养大,你想找多少男人不都可以么!千万别吊死在一棵树上。”
赵婉若哭笑不得,拍了拍陆蓁玥的肩膀。“我不是……哎!你想多了,快松开我。我还没有这么傻!”
陆蓁玥迟疑道:“你发誓,我要是松开了,你不会为了那个男人突然跳下去?”
“嫁人之前他总是找借口不见我,我能对他有多少情分?”
“嫁人后,他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回过两趟。想来也是可笑,我倒是一厢情愿的为了个陌生人,费劲巴拉的学了那些苦哈哈的洋文。”
陆蓁玥郑重道:“别这么说,你学到的东西就是你自己的。哪怕是闲来无事听听外文曲看看书,也好呀。”
“只是我不明白,你父母既允许你离婚,那么想必对你是不错的。又为何找了这么个人给你作丈夫?”
“我们两家是世交,都是看着长大的,便以为他是个可以托付的人。谁知道成了婚,他却嫌弃是愚昧的包办婚姻,总是找借口不回来。两年了,他每年只有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