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草原,黑色蜿蜒的马路将天地划分两半,波浪起伏的大路不断延伸看不见终点,只有无尽的道路卷着天边的白云和地平线边连绵山脉在等着两人。
严晴吃起午餐,说是午餐,其实是已经吃了很多次的大列巴,因此脸上兴致缺缺。撕了五块,三块都是送到了楼屿嘴里。
“肉干呢?”他问。
“太干了,你吃?”之前路上一直吃,她嘴角都要起泡了,今天起来嗓子有点疼。
“嗯。”
“我来开吧。”
“好。”
两人换了位置,楼屿用起午餐,只是脸上勉强比严晴还明显,她忍不住笑了声,“饿了?”
楼屿:“再等会吧。”
离开这个市,吃些好的。
“我没问题啊。”这点饥饿对常年饮食近乎节食的严晴来说不算什么,还心情不错的降下两边车窗,音响调高,在前后1公里没车的大路上纵情唱起来,楼屿靠着椅背,墨镜挡住了他眸子,微挑唇角露出愉悦。
严晴笑闹着,楼屿抱臂看窗外,耳边草原的风穿过她喃喃哼唱,在萧瑟秋日反常的温柔了起来。
从晨光破晓到藏蓝染透天边,沿着一条大道逐渐深入草原腹地。暮色四合,浓浓深蓝晕染着天幕,远处太阳已经消失了桔红光圈,最后一道光影消失地面,车灯亮起,两人行驶在黑暗中,一望无尽的黑夜把两人拉回初见那夜。
不过这次两人可没了开夜路赏景的心情,在看到一个热闹的旅游小镇后毫不犹豫的拐进去了。停车,开房,一张房卡递过来的时候,严晴脑袋懒倦的靠在楼屿的肩膀上,轻笑了声。
楼屿没什么表情,自然地收回,拉着她上楼。
推开门有两张大床,严晴径直走向靠窗那间,脱着衣服说:“我先洗澡,你点餐。”
她动作迅速,楼屿放下行李时她已经脱完过来,脚蹬上他床边拖鞋,勾走他袋子里的男士毛巾,错过他进浴室了。
严晴开车五个多小时又没吃什么,洗澡有点低血糖,热水浇下,身体舒服了不少,但就是有些打晃,十分钟就解决出来了。
楼屿正坐在窗边用餐,大圆桌子上摆满了食物,从内蒙特色菜到常见川菜,都是下饭菜。他动作一如既往斯文,不见饿的样子。
见她出来,放下筷子说:“你吃吧,我去洗澡。”
“嗯。”严晴在他位置坐下,拿起筷子低头用餐。
楼屿拽走她脖子上挂的毛巾,严晴:“我头发还没擦干。”
“吹风机。”他已经抬步进浴室。
“小气啊。”严晴笑着,低头继续吃饭。
楼屿同样没洗多久,出来时严晴还坐在桌边,他穿浴袍过去,严晴往里做坐让了些位置,这是张特别大的藤椅,对面也有位置,楼屿走过时顿了下,在他身旁坐下。
两人肩并肩用餐,交流很少,安静房间只有碗筷偶尔的碰撞声和严晴的抱怨:“你点了好多放香菜的。”
“你不吃?”
“吃啊。”严晴咀嚼着,“那你也得问问我。”
楼屿不语,过会说:“把主食吃完。”
“撑了。”
“过两天你想吃可能都没了。”
严晴:“……”
她想了想,没多大毛病,端起碗把残留的一点米饭干完。饭桌又安静下来,谁也不觉得尴尬,浑身轻松的状态都透出愉悦。
两人没忙着收拾,严晴往后仰靠,望着天花板什么也没有想的出神,楼屿翘着二郎腿,望着窗外远处连接成长线的亮着盏盏灯火的集市,指间香烟白雾缭绕,墙上昏暗的俄式小灯在男人丰神俊朗的侧脸落下氤氲光晕,陷在迷雾般。
严晴睁眼,看到的就是男人认真抽烟的样子,她不动声色瞧着,楼屿看过来。
不知是谁先倚了身子,银银月色叠荡着薄薄纱帘,窗口跑进来的小风软软吹拂,墙上光影倒映的身影融在一起,缱绻脉脉。
落在唇上的吻格外轻,严晴回吻的也很柔。长途跋涉的疲倦后,双方都偃旗息鼓,暂时没了逞凶斗恶的好胜心,不忍打破这间明黄温馨的房间氛围,吻得好似对恋人。
楼屿烟烧到手边,按进烟灰缸后,手搂上身前腰肢按进怀里。
严晴睁眼,水雾迷蒙,红唇水嘟嘟。楼屿追上,在她唇上又轻轻吻了几下,像扭开一道开关,她顺从的闭上眼,胳膊圈上他的脖子,跟着身体失重被人抱了起来。
脚步几个退后,两人倒在柔软厚实的床单里。
浅吻间她还心不在焉的想着:这才是睡觉的地方。
楼屿连连的吻已经从唇角蔓延到了耳廓,她睁眼看着面前男人,楼屿指腹捏住她的下颔,轻轻捧起。
“唔……”严晴忍不住闷出声,跟着笑了一下。
楼屿俯身,唇在她脖颈间游移,低问她:“笑什么?”
严晴好笑:“我们好像都很累。”
楼屿:“?”
“两个这么累的人还要做,图什么?”
楼屿:“不喜欢?”
她摇头:“挺好玩。”
温柔的、爱护的、缠绵的。
两人或许都被温馨舒适的房间所迷惑,脱离了漆黑草原、广袤荒野、幽静山间,野性、鲁莽、冲撞被成年人的虚假包裹后又陷在了雾一般的温柔里,这样的情动与缱绻,也会不合时宜的出现在饮食男女身上。
明朝抖擞精神,□□消去,眼角眉梢又是冷峭与玩味笑意。只是此时此刻,温热柔情还满满占据着这间温暖馨香的房子。
……
翌日,楼屿从唇边细微瘙痒中醒来,他睁眼,严晴手指画笔似的摩挲着他唇纹,不厌其烦的耍着。
他看过来,她也不收回手,笑时眼角残留未散情潮。
“你很累吗?”精神饱满又餍足的严晴,问话带着不怀好意和挑衅笑。
楼屿:“你觉得你能吗?”
“唔……”严晴被人挟持在掌心里,只能好笑讨饶,“我不能……你能啊。”
她拉他的手挪到膝盖,“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