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还拿起一根木棍,将虫子向呕吐物中捅了捅。
虫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当即僵直着身体,昏死过去。
察觉到郁非晚的视线,慕桑桑瞥他,“怎么了?”
郁非晚在慕桑桑看过来之前,将火焰掐灭在手心,笑容有些僵硬道:“......没什么。”
“哦,那我们走吧,去哪里找赵成玉?”
郁非晚指了个方向,“去幽都城。亡魂死后会进入幽都城中的森罗殿中受审,善者进入轮回之海,恶者视程度在九幽之下受罚,偿还请罪孽后再进入轮回。”
“不过我们不能进入幽都城中,一旦进入就会被东岳大帝发现,会很麻烦。”
他袖摆轻动,一双修长的手从袖中探出,想去牵慕桑桑的手,但随即他怔住了。
话本中并没有安排这种情况下牵手的情节,这一刻,他牵慕桑桑的手,只是他想要做而已。
慕桑桑心下一沉,连郁非晚都觉得麻烦的人物,估计动动手指就能要她的命。感觉到郁非晚的手就在自己手边,她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寻求安全感。
“那我们守在城外等赵成玉?”
郁非晚的手指微僵,但片刻后,他紧紧握住了慕桑桑的手,声音都不自觉轻快了几分:“不过我们必须寻一落脚之地。九幽之下不同人间,每日只有三个时辰的白日,入夜后极为危险,唯有待在房内才会安全。”
郁非晚说话时语气轻快,似乎对入夜后的危险不但不恐惧,反而还很向往。慕桑桑怀疑若不是带着她,郁非晚绝对能和夜晚的危险酣战到天明。
慕桑桑于是更紧地握住了郁非晚的手,打算用握手的力度提醒他不要乱来,胆小怕死的她还在!
感受到慕桑桑用力地回握,带来压迫的疼痛,郁非晚嘴角笑意更深。他喜欢疼痛,因此更紧更重地握紧了慕桑桑的手。
两人手牵手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一间客栈外。客栈周围悬空停留着数盏白灯笼,房门紧闭,门内毫无声响传来,偶有阴风刮过,几片落叶打着旋儿从门外飘过,更显凄凉恐怖。
慕桑桑心里发毛,“你确定这里是客栈不是停尸房?”
她向左看了看,不远处,幽都城门恢弘大气,门内一片祥和热闹的场景,和这处客栈对比不可谓不强烈。
郁非晚安慰地按了按慕桑桑的手背,牵着她走到客栈门外,敲响了房门。
他的声音混在敲门声中,沉闷却仿佛字字敲在她心间。
“这间客栈只收留大奸大恶之人,若没有被老板娘看上,我们今夜只能流落街头了。”
门开了,慕桑桑被突然的光亮晃花了眼睛,她眯眼适应了半晌,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客栈一层大堂中央有一略高的台子,台子边缘站了一圈穿统一服装的鬼魂,似乎是客栈的伙计。台子下方,或站或坐,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鬼魂,他们开设了赌局,赌台中人今夜能否留下。
而让慕桑桑恐惧的正是高台上正在发生的事情,一个年轻的鬼魂和一个年迈的鬼魂正在互殴。年迈的鬼魂被揍得鼻青脸肿,眼看着身体已经接近透明,下一刻仿佛就会消失。
年轻鬼魂阴森笑道:“爹,做人时你就被我杀了,做鬼就更不是我对手了。你就别挣扎了,老实上路吧。”
原来台上两个鬼魂是一对父子,父亲生前死在儿子手中,死后他们还在为了一个客栈留宿机会大打出手,当真是父慈子孝,感人肺腑。
慕桑桑看了直摇头,问郁非晚:“客栈中住的都是这些人?”
“是啊。无非是儿子揍老子,这样的鬼魂客栈一天能见五六个。”一个客栈的伙计笑呵呵地走过来,“两位是新来的客人吧,在这里按个手印,一会儿就轮到你们了。”
伙计将两张空白的纸递给他们,眼睛看向他们紧紧交叠的双手,眯眼笑道:“两位还真是情比金坚,你侬我侬呢。”
慕桑桑干笑两声,事实上,她已经撑不住了。郁狗用着想要捏碎她指骨的劲握着她的手,再和他多牵手一刻,对慕桑桑都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见到要按手印,她终于找到机会,对郁非晚道:“手放开,我要按手印。”
郁非晚凉凉瞥了她左手一眼,意思是让她用空余的左手按。
慕桑桑:“不行,我就得用右手,我右手好看!”
郁非晚还在犹豫期间,慕桑桑已经使劲将右手放到了柜台上,两个交叠的手背全都青筋暴起,手指因为过于用力呈现猪肝色。
笑眯眯的伙计愣了愣,“两位这是......在掰手腕?”
郁非晚终于放开了慕桑桑的手,慕桑桑也用好看的右手按下了手印。
两人都按完手印后,伙计领着二人坐下,热情地介绍道:“每个想要借宿的人都要说出自己犯下的罪行,由我们老板娘评判能否留下。若是不服,就要去台上用真本事决定谁该留下。”
他话说到这里,突然听到鬼群中传来抽气声,当即兴奋地咧开嘴角,“两位客人快看呐,那对父子马上就要决出胜负了。”
高台上,年迈鬼魂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化,他的腰腹处出现一把匕首,鲜血晕开衣裳,他表情狰狞,双目圆瞪,显然是变成了临死前的样子。
年轻鬼魂惊恐地想要推开,却为时已晚,年老鬼魂抽出匕首一把扎进了年轻鬼魂的胸口中。
年轻鬼魂当场血溅三尺,他难以置信地后退,吐口一口鲜血,“爹?”
年迈鬼魂阴恻恻一笑,他骂道:“你还知道老子是你爹?你捅老子的时候咋没想起老子是爹?”
年轻鬼魂消失后,台下传来了欢声笑语声,赌赢的鬼魂哇哇大叫,赌输的鬼魂涕泗横流。年迈鬼魂也被客栈的伙计带走,领着上了二楼。
站在慕桑桑身旁的伙计感动得直流泪,“多少年没看到这么大快鬼心的表现了,真是太让人开心了。他们是多么慈爱孝顺的一对父子啊。”
慕桑桑嘴角一抽,她刚想拉着郁非晚对一对要说的罪行,方才招呼他们的伙计突然冲她诡异地笑了笑,“两位客人,到你们了。”
客栈中快活的气息瞬间凝滞,所有鬼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