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非晚“愤怒”离开慕桑桑后,并没有走远。他藏在城主府附近,看着慕桑桑故作镇定地和玉容走出了城主府,数次想要抬步跟上。
等慕桑桑的身影融入人潮,他自嘲一笑。
他这是在做什么呢?慕桑桑做可笑的事情,他竟然还想要暗中帮助她?
他漫无目的游走在街上,人流如织,欢声笑语,他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热闹。
他这才想起来,他的热闹和欢喜都是慕桑桑给的。
但慕桑桑最近给予他的只有冷淡和疏远,他冷哼一声,向着琼玉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琼玉最有名的天香楼,二层雅间外,小二气喘吁吁地端着一盘菜敲了敲门。门内只有一个客人,却点了天香楼所有的菜,一刻钟内,他已经楼上楼下跑了十几趟,上了十几道菜,早已累的浑身发软。
但那位客人也很是奇怪,他点了一桌子菜,却每道菜只尝一口,尝过后皱眉说句:“不是这个味道。”然后就让他上新菜。
他不知道客人想找什么味道,却直觉他在天香楼中找不到。
在上这道菜时,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客人想找什么味道的菜?”
“甜甜的,香香的,软软的,热乎乎的。”郁非晚皱眉说了几个词,却觉得这几个词也无法形容心中的味道。
小二为难地看了餐桌一眼,他们已经将所有热甜品端了上来,如果客人仍旧不满意的话......
他大着胆子为了一句,“客人想找的不是菜,而是陪自己吃饭的那个人吧。”
郁非晚夹菜的手一顿,扭头望向小二,突然发了很大的火气,将所有的菜都推到了地上,“不是!我又不是非她不可!”
小二后退二步,等郁非晚发完疯,才叹了口气,“是与不是,客人早已想明白了,不是吗?”
郁非晚沉默了片刻,而后抬眼看向小二,目光茫然无助,“可是得到她,我就要放弃一些东西。”
“那客人想一想,那些东西,比起她,重要吗?”
这次是更长的沉默,小二默默退了出来,在楼下时,接过了一只手递上的银子。
他点头哈腰道:“都按照您的吩咐说了。”
“你做的很好。”沙哑难辨年龄的声音响起。
*
玉容被慕桑桑扣住肩膀,强硬地被慕桑桑带着向前走。她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放开,眼中杀意酝酿,在此时杀还是过会杀两种选择上反复横跳。
眼看着两人到了破庙门前,喧闹的人声透过庙门传入了他们耳中,玉容还是放弃了现在杀慕桑桑的想法。
邪种还未长成,她在人多处动手会引起恐慌,打乱她的计划。
反正时间尚早,她还有很多时间陪慕桑桑慢慢耗着。
想通了后,玉容一改方才勉强,顺从地揽住慕桑桑的腰,陪她向着求签处走去。
破庙不知何时被人修缮,里面已经改头换面。香炉青烟袅袅,仙人塑像威严高贵,树上挂满了祈福用的布条,有两位穿道袍的小童子站在树下,周围站着一圈姑娘。
那两位道童所在地就是求签之处。
但那处人密度实在过高,玉容讨厌人多之处,远远瞧见了,皱起了眉头,把慕桑桑放在自己肩膀的手推下去,笑道:“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师妹去吧,我在一旁等你。”
慕桑桑也不勉强,放开玉容后,也不知她怎么挤得,就如同一条滑溜的蛇一般,挤到了人群最里面。
玉容垂眸冷笑,想一会儿解完签就带慕桑桑去另一处无人之处对她动手。
没过多久,慕桑桑出来了,玉容心中一喜,赶紧迎上去,“可是抽过签了?我们去了尘道长处解签吧。”
谁知慕桑桑沮丧地摇了摇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堆祈福用的木牌,哭丧着脸道:“两位小道长说,若要求签必须积累一定数量的功德,可我花光了身上的钱还是没够求签需要的功德。”
“原来如此。”玉容压抑着嘴角的抽动,尽量温和道,“那我们换家寺庙吧,被铜臭味污染的清净之处,肯定不灵验。”
玉容哪知慕桑桑求签就遇到了困难,遂借坡下驴,趁机要拉慕桑桑走。
但慕桑桑双脚像是生根一般,玉容怎么拉都拉不动。见慕桑桑眼巴巴望着求签处,玉容心一横,“不然......我借你点?”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谢谢师姐!”
玉容:???
你看你像是不好意思的样子吗?!
她不得不掏出了乾坤袋,取了一半钱给了慕桑桑。
不久后,慕桑桑又情绪低落地挤出来了,见到玉容,拿出自己的乾坤袋,将一袋子的祈福木牌倒在了地上,随后又用黑漆漆的眼睛盯住玉容看。
玉容咬牙:“还不够么?”
慕桑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玉容心一横,将自己的乾坤袋塞入慕桑桑手中,咬牙切齿道:“去吧小师妹。”
慕桑桑一边摇头,“师姐使不得是不得。”一边将玉容的乾坤袋紧紧攥在手中。
玉容听见慕桑桑的声音,想把乾坤袋拿回来时,就感觉一股特别大的力将乾坤袋拉了过去,随后慕桑桑像一阵风一般,刷地从她眼前消失,重新挤进了人群中。
玉容:???
但凡你能跑得慢一点,我就信了你的鬼话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亦能买功德。
两乾坤袋的钱下去,慕桑桑终于如愿拿来了一个小小的竹签。玉容看着那个灵签,就想到了自己刚刚消失的一袋子钱,感觉一口气梗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把自己憋死。
为了眼不见为净,她推着慕桑桑向解签处走去。
了尘道长在的解签处位于室内,两人走进去,抬眼就可以看见供奉的那个高贵威严的天神像。慕桑桑看了一眼,随后瞳孔猛然睁大,心跳都停止了一瞬。
“师姐,这座庙中供奉的是哪位神仙?”
慕桑桑的声音很飘,似乎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但玉容对慕桑桑的发现并不感兴趣,她只想赶紧把慕桑桑拉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