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这个世上,终究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 想想梁武帝萧衍,他不仅拥有极高的起点。也有时势。 梁武帝的遭遇,我不禁摇头,这样的君主,实在是太可悲了。 这时候有马晴纯突然抬起头来,双眼紧盯着我道:“殿下,晴纯有一件事冒昧的问殿下。” “哦,但讲无妨。” “我想知道,对于大村家,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大村家?南明轩殿下可知我政兴得八幡大菩萨真传?我政兴也以毗沙门自居。大村纯忠摒弃我国本,更甚者捣毁寺庙。我政兴有理由将其家名断绝!除非大村纯忠放弃切支丹,否则我政兴不惜代价将其断绝!” “什么!?”我此言一出,有马晴纯惊呼道。 看着他的反应,我心中暗爽,表情却眉头紧皱地看着他。 “殿下勿怪。我晴纯失态了。只是我晴纯觉得,我佛有好生之德,断绝大村家名,要作无数杀孽。况且大村家也是我肥前名门。殿下如此决绝断绝大村家名,我晴纯不敢苟同。”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半天,戏谑地道:“恐怕还有一个原因是大村纯忠是为你南明轩殿下之二男吧?。” 有马晴纯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不瞒殿下,是有这个原因。然而值此乱世,既然此子过继到了大村家,那便与我有马家再无瓜葛。大村纯忠摒弃我佛虽然不对,但是却还未铸成大错,并非不可救药。殿下如此决绝,却是有些过了,大村家几百年毕竟都有些根基,殿下何苦赶尽杀绝?” 我冷哼一声,说道:“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整个肥前皆为讨伐佛敌大村而战,不攻灭大村,誓不罢休。人心所向,大势所趋,我政兴也不敢违背啊!不过若是大村纯忠决意弃暗投明,那本家担保,可以饶恕大村家,既往不咎!” 听我这么一说,有马晴纯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晴纯也曾无数次劝谏,无奈大村纯忠不为所动。宁愿失去一切,也要信奉切支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依照南明轩殿下的意思,本家应该怎么做呢?”我语气中充满了不善。 有马晴纯不卑不亢地道:“怎么处置大村家是殿下的决定,我晴纯提出意见又能如何?只是我晴纯自认为有马家对于少弐殿下还有用处,况且绝灭大村家后,如此多的领地,难道殿下能全部吃下么?殿下大友馆的那位岳父,又当如何?我有马家愿意担保,大村家降伏后,必然对殿下忠贞不二,为少弐家之事业忠诚奉献。殿下以为如何?” 听着他的话,我眼睑低垂,心中快速思索。果然不愧是乱世枭雄啊,看问题一针见血。 我如果吃下了大村家,势力极度膨胀,必然引起大友义镇的忌惮。更何况现在大友家部分的家臣们也对我极为忌惮,开始进言要求向我少弐家派遣寄骑,以做监视。 甚至根据忍者传回的消息,户次道雪还要求我少弐家向其他豪族一样,进献贡金。 只是我一直以来的谦卑态度,以及我故意对大友孝子的生活水准进行降低,是以她时常向父亲去信哭诉由于我将钱都拿去养军队,导致家中拮据。所以大友义镇虽然对我有些不满,但是都是集中在我对他女儿的苛待上,总体还是相信我没有多少钱的。 这才是我不得不面对的最大的问题。 不过这些事情不和有马晴纯说,她也猜的出来大友家现在对我的快速扩张极为忌惮。 我也只能在心底苦笑一声,然后对着有马晴纯为难地说道:“大村家亦是肥前名门,我政兴也是险些经历灭门之惨事的,是以我也不愿将大村家赶尽杀绝。但是事关国本,不能不慎重,还望南明轩殿下见谅。” 我又沉吟了片刻道:“大村家家名我可以保留。” 有马晴纯听我让步后,急切地又说道:“那大村家能保留多少安堵,还望殿下告知。” 我眉头一皱,心里大骂:看东西,我都让步了,你还得寸进尺? “一万五千石!”我冷冷地道。 “殿下!?“有马晴纯连忙叫喊道,语调急促而坚决:“殿下,如果一万五石的话,那大村纯忠是定然不会接受的。” “南明轩殿下,不是本家不肯放过大村,而是现如今局势并不在你我手中掌控。就算是现在给你的这个承诺,本家也不一定会说是最终结果!”我语气极为严厉的道。 有马晴纯听到我这么一说,脸色骤然一沉。 看着有马晴纯,我心中一声国骂:“的,局势在我手中掌控,在我大军压境,大村家如同风中楼阁的情况下,还给我讨价还价。我拿的少了,手底下的家臣需要赏赐,军势需要赏赐。不从大村家出,从哪里出?你给我么?要是我自己出兵一点不赚,我出兵干嘛来了?武装游行还是做慈善么?!。” 有马晴纯可能也有些无奈,加重语气道:“那可是一万五千石真的太少了!” 谈判一度陷入僵持。 思索了一会我对有马晴纯道:“南明轩殿下,我政兴有一方法。你有马家现在降伏本家。现如今还有十日左右便要新年了,待新年过后,以一月为期,我政兴全力攻击大村家,至二月初一,大村家还剩余多少领地,那便让大村家以此为安堵,如何?大家也能过个好年?” 不光有马晴纯听的目瞪口呆,就连我一些家臣也都惊掉了下巴。 有马晴纯更是吃吃地道:“殿…殿下,何以如此儿戏?” “儿戏?”我冷哼一声道:“你反复将有马家和大村家视为一体,要共同进退,真以为本家有如此多的耐心?如若我大军不计代价全力攻击你守山城,本家有把握三日内落城,落城后本家留一军势全力固守!转头扫荡大村家,此时距春种还有三月由余,你可知我能攻下多少城池?况本家军势皆是常备,哪怕家臣军势解散,依然有四千余,家中自不耽搁春种。待春种后,本家再起大军,又如何?!此计略可否儿戏?!” 说罢我再不讲话。 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