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山上许多弟子都格外的怕元则君,他一瞪着眼睛怒目而视的样子最可怕了。许多弟子看见他都是一个个小鸡仔似的乖巧,但他的这幅样在闻栀眼中什么都算不上,闻栀直接对上他的目光:“既非我师又非我道,我尊重什么?”
闻栀此话一出,知行堂里所有人都站不住了,但又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安静的可怕。连一向嗓门大的元则君都给惊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闻栀。
最后还是祁阳君打破这安静的一幕,直接拉着闻栀的手往外走,离开之前还不忘给知行堂里的给我师兄致歉:“这孩子我带回去好好管教,你们接着商议,北海她会去的。”
祁阳君说完就直接拉着闻栀离开知行堂,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元则君都被闻栀气红了脸破口大骂道:“这女子一身反骨,不知道祁师弟怎么会带上山。”
浯溪君则是摇着扇子所有所思的样子,他也难得没有出口和元则君作对。
其他的仙君们也是觉得元则君说的不无道理,大堂之中议论纷纷。
桑玥看着大家的样子出声制止道:“各位师叔,既然事情已经敲定,那就按照刚才商议的去行事吧,至于闻栀师妹的事情还是交给祁阳君解决吧。”
众人见桑玥都已经开口也就没在议论了,最后商定好细节后就各自回去了,桑玥恭敬送走他们后,回到知行堂就看见自己弟弟在里面翻阅弟子名录。
“再查什么?刚才一言不发,现在又忙什么?”桑玥走近看见他停留的页面上端正的写着析木殿闻栀。
桑兮看着薄薄的一页好奇的发问:“闻栀壬辰年五月二十二日生,析木殿弟子。”桑兮拿着手中的册子在桑玥面前晃了晃:“这位闻栀师妹还真是神秘,连星纪殿的弟子名录里都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
桑玥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凡太华弟子所有详细信息都会实时更新到弟子名录上,这种事情师傅早年就已经交接给她做了:“这事祁阳君是亲自安排的,当时我也问过祁阳君,闻栀是否是他的亲传弟子。但祁阳君只说她的一切规格都按照亲传弟子的份例安排,其他的祁阳君也不肯透露,他作为长辈在没有作出危害太华的事情前我是无法去质问他的。”
桑兮点头表示明白:“但是她今天的话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但若说她有异心有怎么表现的这么明显,难道还真是元则君说的天身反骨?”
桑玥对于弟弟的此番说辞是不赞同的:“你怎么也和元则君一样看人如此片面,她不是要同我们一起去北海吗?”
“她刚才的态度,你真觉得会和我们一起下山吗?”
桑玥抽走他手中的书:“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祁阳君的办事能力了?”
桑兮任由她拿走手里的书放回原位:“不是怀疑祁阳君,是怀疑闻栀师妹。”
对于祁阳君,就算他带闻栀这样一个身份有些可疑的人上山,也没有人会怀疑他。太华十二殿的掌君们算然有些小摩擦和小矛盾,但是毕竟都是同门师兄弟,彼此的性情脾气都是十分的清楚,所以元则君再生气也只是骂闻栀一句天生反骨。
相对于知行堂这边的氛来说,析木殿里就可以说是大眼瞪小眼了。
祁阳君是直接把闻栀带到自己住的寻芳院里,庭院里他种了一株高大的黄梅,用法力维持花朵的盛开,这导致析木殿的弟子无论什么是什么时候来寻芳院都能沾上一身的梅花香气回去,所以析木殿弟子都戏称去寻芳院为‘沾花惹草’。
此刻闻栀和祁阳君站在这树下,虽然外面在下雪可因为祁阳君施法的原因大雪更本落不到这寻芳院里面,两人的肩上都分别沾上了些落花。
“我不会去北海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闻栀先开口不给祁阳君反驳的机会,她厌恶海也厌恶海边。
祁阳君倒是一副从容的样子,根本没把闻栀的反应看在眼里:“你去北海我就把你的东西都给你带上,掌门的伤一年了也差不多了,说不定你回来的时候他老人家就醒了呢?”
此话一出,闻栀直接被拿捏的死死的,她的东西在上山时都被祁阳君收走了,真动手她更本不是祁阳君的对手。
看见闻栀没有说话,祁阳君知道这事成了但还是反问一句:“怎么样?”
“成交。”闻栀说完对着祁阳君摊开手掌要东西。
祁阳君摇头:“这么着急干什么,下山的时候我会给你的,现在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闻栀听他说完,知道东西现在是不可能还给她了,放下手转身就往门口走。
祁阳君看她头也不回十分决绝的样子好笑的摇了下头,随即又收起笑脸回身看着关闭的房间喊:“偷偷摸摸找什么呢?”
他话音刚落,一名头戴玉冠手持折扇的男子从房间里开门出来:“自然是好东西。”他说着还举起另一只手,只见他拇指和食指间稳稳的捏住一个银制的雕花铃铛,下面还挂着红线作成的流苏。
浯溪君一摇,手里的铃铛居然没有声音:“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个普通铃铛。”
祁阳君干脆的坐在庭院里的石椅上,手一挥。整个寻芳院就成了一个私密的结界,浯溪君看见他的做法也直接走下台阶到他面前坐下,把手里的铃铛放在石桌上。
“我还在你内室里面发现一把熟悉的剑,说吧,你到底在搞什么?那孩子又是谁?”浯溪君动手整理了下有些皱的衣摆。
反观祁阳君却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丝毫没有被逼问的样子,还悠闲的扫落了自己肩上的黄梅:“你不是心里都清楚吗?还问什么?”
浯溪君打开随身携带的折扇用力扇了了几下,鬓角的碎发都飞起来了:“那孩子真是师弟的?”
“那孩子幼年孤苦,将师弟视为亲父。我一年前也是没办法才带回来的,她一直在等掌门师兄醒。”祁阳说着回想起一年前第一次见闻栀的样子:“她当时以为掌门师兄杀了小师弟,要不是我赶到的及时,我们太华掌门说不定当时就被她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