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我们穿过曲曲折折的小巷,回到明亮阳光下的对角巷。
我问:“你买了什么?”
“少管。”
“我看到你买了好几个装在兜里,都是赫伯特让你买的吗?”如果老老实实那就不是埃利奥特了,“你有没有夹带私货?”
果然,他露出了顽劣的笑容,大方承认:“买了一些适合恶作剧的,打算用来整整费尔奇。”
站在柜台边一脸严肃和博金聊天,心里在盘算着恶作剧?
“博金先生一定没想到他卖给你的东西是这种用处。”
“他才不管我拿去做什么——唯利是图的狡猾商人。”
……
和赫伯特告别后,我们又踏上了开往霍格沃茨的列车。
旧寝室门上的牌子变成了“四年级”。
我们走进熟悉的圆形房间,重新看到了那装饰着绿色绸缎的四柱床,以及那几扇又高又窄的窗子。
我们的箱子已经搬上来了,就放在床头。洗漱完坎宁钻进我的被窝,我惊恐地护住胸部:“我不喜欢女人。”
“得了,我也更喜欢男人。”她解开长发上的发带,和我共枕一个枕头,“我只是两个月没见你,我有好多话要说,你知道那个洛哈特要成为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新教授吗……啊,那两个格兰芬多居然开着会飞天的麻瓜汽车撞在了打人柳上……”
等我们伴随着黑湖的拍打声睡着,已经是凌晨。
第二天我坐在长桌旁哈欠连天。
黑魔法防御术成了本学期学生们最期待的课,小女巫们提起来洛哈特就两眼放光。我的困意大于对洛哈特的兴趣。
我刚低头喝了一口粥,就听见头顶上乱哄哄的。
上百只猫头鹰拥了进来,在礼堂中盘旋,把信和包裹丢到正在交谈的人群中。
赫伯特寄来了信,他已经安全到达芝加哥,下次回来会提前通知我们。我读完,趁大家都在拆包裹,把信丢给不远处的埃利奥特,恰好扔在了他刚涂好酱料的火腿三明治上。
他拿起信,大致扫了两眼后,提高了音量,以确保隔了几个学生的我能听到:“下次这种信别给我看了——口头叙述一下懂吗?”
“捂耳朵!”德拉科大叫一声。
巨大的响声充满整个礼堂,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落了下来。
我很庆幸自己愿意听从德拉科的提醒,他每天盯着波特还是有好处的。
“昨晚收到邓布利多的信,你爸爸羞愧得差点儿死掉。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没想到你做出这样的事,你和哈利差点丢了小命……”是韦斯莱夫人的喊声,大概要比平常响一百倍,震得桌上的盘子和勺子格格直响。全礼堂的人都转过身看是谁收到了吼叫信,小韦斯莱缩在椅子里,只能看到一个通红的额头。
吼声停止了,红信封把自己撕成了碎片,散落在格兰芬多长桌。
庆幸我没有父母管教,不然我收到这种东西的频率只会比小韦斯莱高。
“下午什么课?”
坎宁迅速答道:“黑魔法防御术。”
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课程表,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你为什么把洛哈特的课都用心形圈出来?”
坎宁傻笑起来,把脑袋往我肩膀上蹭,羞涩地说:“你声音小点儿。”
“……”
我们急匆匆踏进教室,伊恩给我们三个都占了第一排的位置。
全班同学坐好后,洛哈特大声清了清嗓子。他伸手拿起坎宁的《与巨怪同行》举在手里,展示着封面上他本人眨着眼睛的照片。
“我。”他指着自己的照片,也眨着眼睛,“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等勋章,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但我不把那个挂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驱除万伦的女鬼的。”
他站在讲台上被自己的幽默逗的哈哈大笑。
然而四年级生们几乎都是同一副迷惑的表情。
一阵尴尬的寂静后,他开始了开学测验。
在我们没有拿到试卷前,还在小声讨论一会儿互相抄一抄,毕竟谁也没空去预习那七本厚厚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材。
试卷发到了每个人的手里,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1.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
2.吉德罗·洛哈特的秘密抱负是什么?
3.你认为吉德罗·洛哈特迄今为止的最大成就是什么?
……
54.吉德罗·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他理想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这样的破题他出了整整三页纸!
接着,他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堂课——《窝囊废面对沃尔郡小精灵是什么样的》。
他放出了一笼的小精灵,它们在教室里四处捣乱,他不让我们使用魔法,准备在我们面前大显身手,然而——
洛哈特挥舞着魔杖大吼:“佩斯奇皮克西-佩斯特诺米!”全然无效,一个小精灵抓住洛哈特的魔杖,把它也扔出了窗外。洛哈特倒吸一口气,钻到了讲台桌下面。
我和埃利奥特暑假没能讨论出的问题,此刻揭开了答案。
吉德罗·洛哈特——是个十足的草包。
我的周末仍旧徘徊在猪头酒吧和三只扫帚,只是因为白天知识装满了脑袋,夜游的次数越来越少。每升一年级,课程难度都会提升,我们再也不能像低年级时一样轻松了。
更不用说,我们还要准备那该死的O.W.L.考试(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五年级学生需要参加的一种分科考试)。
大多时候,我都要为了跟上课程、超越所有人而努力,抱着厚厚的书本去理解记忆。
我在写家庭作业时能听到坎宁絮絮叨叨着学院里的八卦,埃利奥特和塞尔温又和好了——但他仍以一种逗弄小猫的姿态在我身边来回转悠,傻乎乎的塞尔温迟钝地发现了,对我抱以强烈的敌意。
“有病。”我说,“我为什么要因为你被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