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埃利奥特坚定的回答,我只冒出了一个想法:“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乞求我的爱。”
好胜欲在此刻被激发。
当你越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越能信心百倍地吸引他。但此刻的我表现出的迷恋和顺从,是他吃腻了的一道菜,乏味无趣。他不拒绝我的吻和迷恋,只拒绝我的爱。
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苦?
一起坠入地狱才是最好的解脱。
1992年的圣诞节,我和埃利奥特相拥而眠,他穿着衬衫和裤子,我穿着薄薄的睡衣。外面飘落着雪花,天气寒冷,风也很大,我缩在埃利奥特怀里,脑袋里想,要怎么勾引自己的哥哥。
梦里的霍格沃茨是糖果城堡,我咬了一口墙壁,是酸甜的橘子味。
圣诞礼物我很早就买好寄存在霍格莫德邮局了,即使圣诞节我的状态很糟糕,我的朋友们还是收到了我的礼物。
德拉科追着我问为什么闭门不出,我随口胡谄,说自己在练习不用吃饭喝水的魔咒,企图长生不老,把他唬得一愣一愣。
埃利奥特遵守了诺言,他和莉娅的故事戛然而止。我们仍旧在每周日夜晚爬上最高的塔楼,一同练习无杖咒语,有时我们也会研究一些禁术,例如摄取神念,也会研究抵御它的方法——大脑封闭术。
他不抗拒我的亲近,是很好的开头。
自从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之后,没有再发生攻击事件。草药课上,庞弗雷夫人很高兴,让我们观察正在迅速脱离童年时代的曼德拉草。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把它们割下来,放在火上熬。被石化的人们很快都能回来了。”斯普劳特女士说。
伊恩正用魔杖去偷偷触碰角落的魔鬼网幼苗,感叹:“感谢曼德拉草,我要被费尔奇搞的精神恍惚了。”
“或许我们偷一些魔鬼网,希望费尔奇误触后被它缠绕到窒息。”
伊恩收回魔杖,食指点了点鼻尖,这个动作表示他在思考,而后回答我:“不错的主意。”
坎宁“啪”地一声合上了巫师时尚杂志,打断我们的计划:“比起那些——艾尔,我们情人节要不要去小精灵厨房那儿做些巧克力?”
“恐怕它们不会让我进门。”我的右眼皮跳了跳,“你真该看看那些小精灵的样子,像第一次巫师大战誓死捍卫领土的勇士,我就是格林德沃本人。”
“你可以买一些,换个自己的包装,假装是亲手做的。”我建议道,“等等——你要送给谁?”
“一个拉文克劳——等在一起就告诉你。”她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表情十分羞涩,“万一有人和我买的一样怎么办?”
我没再追问,反正她忍不了多久就会全部告诉我,“放心吧,巧克力味道都差不多,他尝不出来。”
坎宁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情人节专辑杂志,在上面寻找满意的巧克力。她贡献的金加隆应该可以入股这个杂志社了。
庆幸我连个送情人节礼物的对象都没有,要不然我也得绞尽脑汁去想。
旁观了整场坏主意的伊恩哂笑,“你们女孩子都这么狡猾吗?”
“是啊——你的那些爱慕者送来的巧克力可能都是她们吃剩下。”
伊恩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的表情时常是为了配合我,但我还是十分满意,这样使我觉得,我的话达到了效果。
伊恩是个奇妙的人,他的父亲沙菲克先生是魔法部高官,三代从政的家庭教育出的伊恩圆滑又世故,他骨子里的叛逆只在我和坎宁面前表现。
他不像埃利奥特。无论和谁混在一起,埃利奥特都要做绝对的领导者,大家也愿意去听他的指挥;伊恩的圆滑是让每个人都觉得舒服又贴心,觉得他是个实打实的好人,他讨厌泥巴种,表面却看不出一点儿纯血主义的样子,泥巴种们反而会因为他的绅士,把他评价为好人。
他太假了。
埃利奥特会因为一些事愿意去和人撕破脸皮,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伊恩永远会笑脸相迎,永远在考虑他人的价值,他隐忍着,像一只残忍的吸血鬼在榨干猎物的价值,某些方面来说,他比埃利奥特更没有人情味。
和埃利奥特的水火不容,大概是他年少时少有的意气用事,明明保持表面的平和对伊恩而言利益更大,他仍选择了谁也别好过。
老沙菲克先生是一个古板又严厉的父亲,伊恩每次假期回来手上常常带着伤,他漂亮的玻璃珠眼里看不出一丝异样,笑起来嘴角仍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却在一个陪我补作业到深夜的周天,因为我一句“痛不痛了?”眼眶微微泛红。
“我每天都很累,我睡不着,我闭上眼睛就是我父亲让我事事第一,让我在学校处理好家族关系,让我为沙菲克的荣耀奋斗。我打赌,如果我父亲看到我和学校里那些蠢货泥巴种讲话,肯定会让我拿着那该死的羽毛笔,写上百遍‘泥巴种去死’,让我清醒清醒。”
他右手上的伤痕已经掉了痂,成了粉色。二年级的圣诞节,他和埃利奥特在宴会上吵了一架,埃利奥特向来知道怎么精确打击别人,他告诉了沙菲克先生。那个圣诞节伊恩连拆礼物的力气都没有,在小屋子里关禁闭。他的母亲是柔弱的菟丝花,除了流眼泪不能给他任何帮助。没两天圣诞假期结束,又拖上沉重的行李来到学校。
“我没有考第一,我要受到惩罚。我做了任何我父亲觉得不对的事也要,甚至我在本子上写了一些学习以外的东西,我也要受到惩罚。他会给我祛疤的魔药,保证我不会留下痕迹。但是从不让我用缓轻疼痛的魔药,他说要让我好好记住。”他双手折叠,放在桌子上,把头埋进去,“我父亲总是说,伊恩啊,你是沙菲克家族的继承人,你要对自己足够严格。”
“我父亲崇尚纯血,格林沃德的理论就是我父亲的终生信仰。”
“我就是我父亲培养的标准沙菲克。”
“可我自己看自己都想作呕。”
他的突然发泄让我措不及防,我总觉得伊恩是一个聪明的小蛇,成绩优异,家境优渥,父母恩爱。
但我的好朋友伊恩,显然也有很大的烦恼。我只好拥抱他,说:“伊恩,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