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冒的第二天是舒适的周六,但也是我感冒最严重的一天。
我在魔药课上顺手拿走了些材料,打算晚上在寝室熬制一些提神剂,睡觉前喝掉。
一个人躺在寝室实在是无聊,我裹条毯子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的高年级并不多,许多人都会选择在周末出发去霍格莫德,如果我没有生病,大概也在去霍格莫德的路上了。
坎宁更是要出去庆祝,埃利奥特和塞尔温长达半年的恋情终于完结,他们分手了。
而三年级以下的学生观没有去霍格莫德的资格,西奥多和布雷斯在下巫师棋;一些学生围着德拉科,听他大谈特谈飞行,他大声抱怨一年级新生没有资格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
我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看小孔雀德拉科被人恭维着开屏。他讲了许多冗长的、自吹自擂的故事,最后总是以他惊险地躲过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为结束。虽然听起来有些吹牛成分,但他从不骗人,他的飞行技术肯定不算差。
“哈!那螺旋桨把你的头发削秃了没?”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击球手——埃利奥特·卡罗先生,拿着一瓶牛奶,霸占了我旁边的位置。
德拉科红了脸,说:“才没有。”
埃利奥特作惋惜状,但分明是在戏谑:“那真是可惜,你差点就得到了男人的勋章。”
我想象出了铂金小脑袋秃了一大块,德拉科得意洋洋的指着自己的秃头:“看,这是我那次躲过麻瓜直升飞机的勋章。”
我大笑起来,德拉科瞄准了我。德拉科欺软怕硬,他有些崇拜斯莱特林的金牌击球手埃利奥特,但也有些怕他。
他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艾尔,我有事要跟你分享,今天你不用做作业了吧?”
“什么事?”我把头靠在沙发上,扬起下巴,德拉科低头能和我用奇怪的姿势对视。
埃利奥特一把推开德拉科,斜睨着他:“和女士保持距离。”
米里森是在这时来的,她对我说:“艾尔芙,这样子很不淑女。”
美好的一天从这一刻结束。
米里森一定是忘记了我随时会发疯,会在休息室对她用恶咒,或是把她按在桌子上拽着她头发打——这些我都做过,我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我的开心才是第一位。
我猜或许她有持无恐的是,旁边有个精通魔咒的优等生埃利奥特可以制止我,所以她才敢如此大胆挑衅我。
米里森端着她练习了无数遍的笑容,头发在周末也梳的一丝不苟,和德拉科打过招呼后,她对准了她的目标:“早上好,埃利奥特。”看来埃利奥特分手后,米里森已经迫不及待挽上他的手臂了。
埃利奥特喝着牛奶,朝她扬了扬眉头,算是打招呼。
“今天也要训练吗?很期待下一场魁地奇比赛。”
“嗯。”埃利奥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棋盘,显然无心交谈,但他的教养还是让他耐心回答,“一会就去球场。”
“可以去给你加油吗?我很喜欢看魁地奇呢。”米里森掐着甜腻的嗓音,语气听起来十分期待。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魁地奇了?”我冷笑一声,“想被鬼飞球砸中你那装满了淑女论的贫瘠脑袋吗?”
“别来看了,球确实不太长眼。”埃利奥特礼貌而直白地拒绝,“比赛时很欢迎你来看。”
米里森差点裂缝的笑容还是维持住了,她甜甜的应声告别。
我可不会错过羞辱她的机会:“就算他瞎了眼睛,也轮不着你。”
米里森恼羞成怒,指着我尖刻大叫:“住嘴!谁不知道埃利奥特讨厌你?你这个野蛮的女妖。”她收起失态的样子,露出蔑视的笑容,“啊——我忘了,整个学院几乎没人喜欢你。”
“也没人喜欢你。”我对她做了个鬼脸,“滚回你的老鼠窝去。”
米里森叫嚷着和我互相嘲讽了几句,在她又说出“小野种”这个词汇时,埃利奥特把手里的牛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我和米里森一时噤了声。
他面无表情,对我们俩说:“差不多得了。”但眼睛直直看向米里森。
……
德拉科生拖硬拽让我和他去魁地奇球场,说要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拗不过他,回寝室换了厚厚的衣物。
我们坐在魁地奇球场零星几人的观众席,晒着暖洋洋的太阳。
“你到底想说什么?”
德拉科不回答我,他的注意力都被空中骑着扫帚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绿色影子吸引了。
我眯起眼,有些火大:“我的耐心有限,德拉科。”
德拉科这才挪开开目光,开始小声和我讲最近他发现了波特的秘密。
总结一下:波特他们在猎场看守人海格的小屋里养了一只龙,并且今晚要在天文台送它走。
“我们可以去天文台蹲守。到时候我们不仅可以看到龙,还可以举报波特他们!格兰芬多会被扣多少分啊——”德拉科对自己的计划洋洋得意。
“什么样的龙?你见过吗?”我好奇极了,我们日常生活里可见不到龙,它们通常生活在罗马尼亚或是赫布底里群岛。
“我当然见到了!那天我在窗外偷看到的,我好想养一条,但我爸爸不会同意的。韦斯莱一定是被它咬伤的,庞弗雷夫人只是懒得拆穿他。”他忿忿地“哼”了一声,“艾尔,你总是忙着作业!我喊你探险,你也说你要写作业,现在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吧?我可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我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好哥们。”
我们商议着今晚的夜游计划,德拉科显然是第一次,他想了许多如果被抓住的结果,皱紧了眉头。
而夜游对我早已是家常便饭,我安慰他:“怕什么,有我呢。”
“艾尔,你很神奇。”这个评价还是我第一次听到。
“神奇?”
“和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就是那种,很安心,我什么都不用怕——但我的意思不是我很缺安全感……”他的话戛然而止,埃利奥特降落在我们不远处,朝我们走来,球员们中场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