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林蓁再三保证自己再也不开这种玩笑(再也不说出来了),安欣和李响才勉强同意她继续跟来白金瀚协助调查。
安欣和李响如原剧情般穿着警服往白金瀚大门口一站,林蓁这个社恐人士,第一次庆幸自己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她在前台旁站着,还要接收大堂经理怪异的眼神洗礼,只求孟德海快叫这两位“显眼包”回警局。
(林蓁:看别人现眼可以,并不想一起现眼,谢谢)
她实在有点待不下去,对两人谎称自己出门透透气。
刚出门走出不到百米,就听到茂密的灌木丛里有打斗的声音,还隐隐夹杂着几句咒骂,林蓁眉头微蹙,小心挪步过去。
站着挥拳的青年瘦高,斯文的带着黑框眼镜,清俊的脸庞因为愤恨变得狰狞。
——高启盛?
林蓁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巧踩到早已掉落许久的枯枝,发出腐朽的脆响。
该死的!
“什么人?”
高启盛敏锐地侧过头,一步步向林蓁的方向走去。
林蓁深吸一口气,主动迈步走出来:“是我。”
“林蓁?”
高启盛只呆愣一瞬,甚至可以忽略不记,他又挂上了往常一般的单纯的笑容:“你怎么在这?”
“呃,我听到这边有声音,以为有人在打架。”说不害怕是假的,林蓁悄悄吞咽口水。
高启盛双手摊开无辜地耸了耸肩。“现在你看到了,是在打架。”
明明是曹斌一个人挨打吧……
林蓁将眼神移到躺在地上烂醉如泥的曹斌,生怕他听到自己和高启盛的对话。
高启盛笑意不达眼底,阴沉又冰冷:“怎么,要报警吗?”
林蓁向来厌恨校园暴力,曹斌也算是欺负高启盛大学四年,挨一顿打不冤。
她从口袋拿出小包纸巾,抽出两张递给他:“不,如果有人欺负我,我也亲手报复回来的。”
高启盛毫不客气的接过纸巾擦手。
林蓁顿了顿,抬起眼睫试探般对上高启盛掩在眼镜下的偏执:“但如果想要别人真正的尊重你,只有暴力是远远不够的。”
“暴力制服一个人很容易,但内心终归是不服的,只有自己强大,才能获得真正的尊重。”
“无论怎么武装自己,还是要取之有道。”
说到最后,她声线有些颤抖。
高启盛不语,嘴角的笑意尽失,他干脆装也不装了,阴气沉沉地死盯着少女。
林蓁向白金瀚的大门口望了一眼,强忍恐惧的提醒高启盛:“警察在白金瀚,你注意点,记得伪装成抢劫的样子。”
她缓慢地后退两步,见高启盛没动,才转身逃似的离开。
林蓁一边喘气一边快步走进白金瀚。
“你怎么了?”李响敏感的注意到林蓁小脸煞白。
林蓁移开视线:“我没事……”
李响还想继续追问,被大堂经理打断:“哎,警官,您电话!”
林蓁长长呼出一口气,差点就露馅了。
安欣和李响被孟德海召回警局,两人回去之前先把林蓁送回了家。
幸好与高启盛回白金瀚闹说手机丢了的时间错开了。
看安欣走的时候愤愤不平的模样,林蓁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样的路,他还要再走二十年。
想到这里,她竟然有点害怕,她怕自己突然穿越回原来的世界,那这些人怎么办……
林蓁缓缓看向昏黄的楼道灯,毅然决然的向光亮处走去。
——第二天警局
亲子鉴定结果也出来了,安欣将林蓁托他给陈金默的书翻阅检查(还记得林蓁在14章的时候,有件事要拜托安欣嘛),竟然意外的检查出违规物品——六百元纸币整整齐齐的叠夹在书内。
安欣视线停留在这六百元上许久。
“怎么说我也是你们这边的人,出点力也是应该的,你要用你一个月工资给他做亲子鉴定?你自己喝西北风啊。”
脑海内回荡着少女轻快的语调。
安欣勾唇,露出一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顺着触碰钱币的指尖,暖意流入心间。
“安欣,安欣?”李响拿着陈金默的案卷和亲子鉴定结果,准备走时看见安欣坐在那傻笑(并不傻哈,只是作为好兄弟的李响觉得傻):“傻乐什么呢你,咱该走了。”
“哦!”安欣将六百元飞快塞入口袋,拿着书经过李响的时候还一本正经的纠正:“我没傻笑。”
李响知道安欣嘴硬的掩饰十分苍白,也懒得戳穿:“你这手里拿的什么?”
“林蓁让我带给陈金默的su(书)。”安欣将书递给李响。
“《圣经》?”李响随意翻看了两眼:“哟,她这是盼着陈金默能改邪归正呢。”
“怎么不能,每个人都有机会改邪归正。”安欣将书从李响手里抽出来:“我检查过了,没有违规物品和内容。”
李响见安欣念亲子鉴定报告,陈金默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直言告诉他:“黄翠翠当初就没有打掉这个孩子,你有个女儿,今年六岁。”
陈金默灰败的眼底迸出几分光亮来:“有照片吗?让我看看!”
“安警官为查你的事,用的都是自己业余时间,就光着基因检测,你当便宜啊!花了他小一个月的工资。还有协助我们调查的林蓁,你有女儿这条线索,就是她提供的,人家小姑娘一个高中生,比你女儿大不了多少岁,为了打听你的事,天天下学往旧厂街跑。”
其实李响自己也没少为陈金默的事费心,但他还是宽宥的把功劳都给安欣和林蓁。
陈金默早已不见刚刚的凶悍,他驼着背掉眼泪:“警官,我答应你们,打今儿起,我改,不打人,不骂人,服从管教。”
“这个基因检测的钱呢,并不完全是我出的。”安欣从警服里掏出六百元钱:“这是林蓁为你做亲子鉴定给我的钱,她也希望你能早日和你的女儿相认。”
安欣说着,把《圣经》穿过监狱的铁栏递给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