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清楚。”
“能帮我把他找来吗？”
书良小嘴在胡月前面一通叭叭，什么刺客聂隐娘、莺莺传、红拂夜奔，什么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周公瑾烽火赤壁，想到什么讲什么，最后讲到他口干舌燥。
“胡月姐，（摇头）我讲不动了。”
“（像是回忆起什么）这些故事当真是让人听了着迷……姐姐我腿脚不好，长这么大，还真没怎么看看外面江川湖海呢”胡月沉了沉话，突然道，“小书生，这些故事，你是不是经常给别人讲？”
“啊没有，姐姐你是第一个。”
“（淡笑）这样啊……”
下人：“老板！官府的人来了！”
书良一惊，这才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儿：“早上南姐姐跟扶玦兄都被迫牵扯进去了，官府的人不会把他们抓走吧？不行我得赶紧——”
“诶小书生！”胡月一把拉住书良，“（嫣然一笑）不就是个官府吗，姐姐这么大的雁回客栈，还怕他们？”
“姐姐你有办法？”
“你很在乎你的扶玦兄？”胡月见他斩钉截铁一口咬死在乎二字，“（笑）官府那里，姐姐帮你们摆平。”
“书良。”韩书良脸上刚挂上了欣喜，还没开口好好谢谢胡月，就被昭卿唤住，“你的扶玦兄找你。”
胡月：“（眉眼一弯）快去吧。”
……
书良走在昭卿身边，这才发现他这南姐姐居然跟他平头齐，甚至还隐隐比他高那么一个指甲盖宽。她步履携微风，象玉白衫与金纱披帛一同振动，面侧垂着微卷的发丝，竟出有种道不出的温婉。
“（微愣浅笑）你看我做什么？”
“啊我……”书良把脑袋别了过去，而后又偏过来看着她，“南姐姐，我刚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挺冰冷的。”韩书良像是怕昭卿误会，解释道：“就雪山知道吧！天然的那种，俯临的高贵。”
昭卿一怔，把他这话回味了一遍，笑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觉得姐姐你其实，还挺温柔的。”
“（挑眉一笑）是么？”
“嗯！尤其是你笑起来的时候……（挠挠头）就是杀人的时候，（弱声）不太温柔。”书良回想起今天昭卿把刘守浑身捅成了窟窿，现在心里还在犯怵，“诶南姐姐，扶玦兄那个对谁都和善的性子，怎么偏偏对你有些冷淡啊？”
书良这话一出，昭卿突然顿住了步子，微垂首，又继续走下去。
“（小心翼翼）南姐姐，那个……你就当我没问。”
“（笑）这没什么……是我欠他的，自作自受。”昭卿见他又想开口问东西，赶紧岔开话题堵他嘴，“你还生你扶玦兄的气么？”
“我不是生他的气，我就是，脾气犯了。我我我待会进去给他，磕头认错！”
“（失笑）你就是想磕头认错，他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他来这里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不能做，你别怪他。”
……
“醒了？”江楚看着跪在身前的吴博，眯着眼含笑望他。
“属下知罪！请大人责罚！”
“做梦了吗？”
吴博抬眼看着眉目温和含笑的江楚，却总感觉立马藏满了杀人的刀子，直接跪在地上，“属下失职，误了大事！愿以死谢罪！”
“哎！”江楚出声止住了他手上的动作，“（失笑）你这是做什么……‘枕南柯’江湖上能用者不过二三，你们被此人的迷晕，也没什么。”
“（有些茫然）大人……”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睡得怎么样，好看看这‘沉沙雁’功效如何。回头我要失眠也求一副来。”江楚见他还跪在地上，“行了起来吧。这见我又是要下跪又是要自裁的，我有那么吓人吗？”
“邵大人，经常跟我们说，说，说千万别惹着您……”
江楚抿了抿嘴，原来是这个混蛋背后损他。他把手里的两封信递给他，“这是其中两位接头人身上搜来的，顺着查去吧。”
“是大人。哦还有大人，官府的人来过了，本来是要抓人，但被这客栈的红衣老板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挡回去了，最后也只是带走了几具尸体。”
“（喃喃）红衣老板……”
吴博又记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封有些皱巴的信，“大人，这是邵大人给您的。”
江楚夹住了信，三只手指翻开，上面只写了一行字：“晚塘画春笺已连同韩知县的书信一并送入宫中，但王上并不在意，事情恐有蹊跷。”
江楚若有所思，把信放在烛火上烧了，“对了，你们应该都已经暴露了，先撤出雁回客栈吧。”
“大人，您已负伤，再让我们撤出去，岂不是——”
“小伤而已，不打紧。”
“嘎吱——”门被韩书良从外面推开。
韩书良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扫了眼屋子，见屋内只有江楚一人，垂着脑袋抄着手，跟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一样小步缓缓踱去。近了些，又抬着眼皮看向坐在床榻上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江楚，支吾道：“扶，扶玦兄，那个……对不起，我——”
“（笑）坐。”江楚看他搬个凳子都差点绊着自己，“还生我气呢？”
“（蹭一下从凳子上坐起）没有！”
江楚被他这反应弄得发笑，可一笑腰子就疼，只能憋着，待笑劲过去后，看着书良问道：“我问你，即使你知道是非黑白本不分明，知道善恶曲直亦会颠倒，你仍然坚信善恶终有其果，坚定秉善除恶之心是吗？”
韩书良不知道江楚想要什么回答，但他能肯定的给出自己会给出的回答，“是！”
江楚颔首一笑，“好，我知道了。你坐近些，我问你些事情……”
……
层云不知何时拥在一起，淹没了明月，挤出星星点点的细雨，落在青石板路溅起的水珠。江楚在床榻上撑开窗户，倚在窗边，任着微风卷打着细雨，听着它们的心事。
“咚咚咚”叩门声自外面传来。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