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垂眸藏起眼中晦暗,恭敬将温热汤药奉给沈之行。
“叔父,我想与阿鲤白头偕老,想让她恣意快活,便得彻底扫清障碍。”
“哪怕……”
“住口。”沈之行忽而打断了沈晏。
他胸口起伏,头一次这般呵斥。
沈晏稳稳端着药碗,一言不发。
他知道他的叔父是什么脾性,也知道自己所想大逆不道。
可,那又如何?
许久,沈之行才苦笑出声:“慎言。”
顿了顿,他又道:“慎行。”
沈晏低声应下,侍奉他喝下汤药。
两人在灯下对坐,都没说话。
夜渐深,沈之行撤了腰后软枕躺下,缓缓闭上眼睛。
气氛有些凝滞,沈晏默然准备退下。
将退出内室时,忽听沈之行的声音:“别在盛京,别太过分。”
沈晏顿了顿颔首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