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抬着油灯。 平家的灯油自然不是什么特别优质的。 瑞王右手持着灯,不让烟气熏眼睛,左手轻轻地在门上推了一下。 长夜之中,干涩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门悠然打开,黑洞洞的房间就像是一张巨兽张开嘴巴。. 瑞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确认那女人不在视线范围,他才走了进去。 这间房不大,房中影影绰绰摆满了东西。 瑞王走进去,执着油灯仔细看,才发现是一个个摇篮。 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房中,少说有二三十个。 而且这些木头摇篮都十分奇怪,比寻常的要深。 除了摇篮,房子最里面还有一个土炕。 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蒲席。 房中干燥整洁,没有一般空屋的霉味。 瑞王手持油灯在房中认真巡视了一圈,确认没有太明显的异常后,他才关上门,插上门轴。 这样相对密闭的黑暗房间,多多少少能带来一些安全感。 瑞王回到了炕边,将手中油灯摆了上去。 他战战兢兢地在炕边坐下,回视整个过程。 到了此时他也能明白,自己这个蠢驴被沈晏和赵鲤坑了。 他心甘情愿地一头撞进了陷阱中。 咬牙切齿之余,瑞王只得在心中祈求。 祈求沈晏还是顾及他的身份,不会真的真的看着他死。 若是他死在这,沈晏也讨不了好。 只是黄昏时那般凶险的状况,实在让他底气不足。 瑞王心中悔恨,早知道这嘉会坊中会出现这样的东西,管他沈晏封不封闭里坊呢。 现在身边亲信尽折,自己也现在这样危险境地。 瑞王心中百味杂陈,第一次这样想看见沈晏狗贼那张脸。 他两裆湿答答的,一身尿骚如此狼狈模样,何时经历过。 但是情况不明,不得不忍受湿臭裤子贴在身上的黏腻感。 就这样房中枯坐许久,外边一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白日里奔逃惊吓的后劲上来,瑞王头靠在了墙上,有些困顿。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头顶的瓦片片,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 瑞王猛的惊醒过来:“谁?” 他额上沁出一层细汗,恐惧的四处张望。 一道月光从屋顶投了下来,在地面投出一道铜钱大的光斑。 瑞王抬头看时,这道光突然消失。 他想了想,一股战栗从尾椎攀升。 屋顶上有东西,挡住了月光! 这样的认知让瑞王呆呆的立在那里,许久,他才咽了口口水,缓缓的抬头向上看去。 之见头顶砖瓦开了一条缝隙,缝隙上凑了一只幽绿色的眼睛。 那眼睛眨一下,幽绿莹光便闪烁一下。 瑞王喉中发出咯咯的声音,白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啪啪,啪啪!” 这时,房门突然被拍响。 瑞王浑身一哆嗦,裤裆又湿了一次。 他嗓中尖叫还未出口,便听到门外有人叫道:“公子,你歇息了吗?” 深夜中娇软的女人声音,如同救赎,瑞王撒腿跑到门边,一把拉开了门:“有人,上面有人。” 他浑身发颤地捏着门前女人的手腕子,触手的温暖让他恨不得一头扎进女人怀里寻求安慰。 他拉着女人的手,胡言乱语了一阵,见女人没有反应,他抬起头。 这才发现,女人身上的衣衫换过了,原本的家常豆绿布裙换成了一身艳红色的纱衣。 豆腐似的皮肤在纱衣下漂亮得让人眼晕。 女人好似没有听见瑞王的话,面上带着一丝薄红,露出迷离笑意:“公子,我相公还没回来,可是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及了。” 她说道:“我想和公子生孩子。” 瑞王脑中嗡的一声,他已经说了屋顶上有东西,这妇人竟像是没听见,记挂的居然是生孩子那档子事情? 眼尖地发现,这女人的眼底有一丝红芒。 他心中咯噔一下。 里面,还是外面? 瑞王险些哭出来,大颗大颗的汗水从发根渗出。 没等他选择,穿着红纱衣的女人便有些按捺不住,白嫩手掌,直接伸向他的小腹。 啪 瑞王下意识地拍开女人的手,便看见女人的脸瞬间阴沉下去。 他急忙解释道:“你是有夫之妇,我怎可行此龌龊之事?” “不若娘子稍等,我稍后我去帮你找你丈夫和孩子?” 危急时刻,瑞王的嘴炮让女人一顿,她双目无神道:“好啊,那有劳公子去找,遇见我家相公杨坚,就告诉他张蛾在家等他生孩子。” 张蛾! 这个名字就像是一道雷霆劈在瑞王头顶,先前会议他听过这个名字! 是妖啊! 瑞王头脑一片空白,几乎站立不住,急忙伸手扶住了一旁的门框。 一身红纱的张蛾眨了眨眼,她眨眼的速度慢得诡异,神情十分呆滞:“可是,孩子们现在就想出来。” 她摸了摸蠕动不已的肚子,改了主意:“请公子和我生孩子吧。” 从瑞王的角度,可以清楚地听见她腹部发出的诡异声响。 他牙齿得得的碰撞在一起,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