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得很,但也叫徐玉安心许多。 徐玉就这样,在房中待嫁。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 只有徐玉的父兄整日愁眉苦脸。 这日徐玉的兄长又去了一趟源宁,回来便和他爹关门闭户在房中议事。 “爹,那大夫的长子又说要抓我去衙门。” 徐玉的兄长窝囊的蹲在地上,满脸沮丧。 “那大夫倒是催促我们赶快办婚礼,要接阿玉嫁过去。” “但是他不大好,时常迷迷糊糊,也不知能不能挺过去,不太做得了家里的主。” 徐老爷子抽着烟袋,眉头紧锁。 源宁诉讼成风,满地讼棍,便是乡野百姓也有些法律意识。 谁也不想进衙门上公堂。 “不是都将阿玉的聘金全部送回去还补偿了三十两银吗?” 徐老爷子腮帮咬紧。 徐家家境不差,这三十两还不至于拿不出。 徐老爷子只是担心,将对方胃口养大了当真将儿子告上公堂,未来影响念书的孙儿。 这孙儿是他徐家改换门庭的唯一指望。 念及孙子,徐老爷子只得再次妥协。 “这本就是一桩意外,他家父亲也有行为不端之处……” 徐老爷子斟酌着言辞,一咬牙道:“你便去跟他们说,咱家愿给阿玉陪嫁一百两银子,把婚期提前。” 徐玉的兄长愣在原地:“爹,家里,家里哪有那么多银钱。” 徐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儿子一眼。 “现在是计较银钱的时候?” “趁着那情种还活着,赶紧将阿玉嫁过去。” “到时阿玉是他家孩子的母亲,你就是娘舅,做了一家人才能断绝后患。” “你将给阿芸备下的嫁妆银先拿来凑凑,待过了这一关,再给她补上。” 徐老爷子的话,在这家里就是圣旨。 徐玉兄长心中不甘,还是走出门去。 只是他一开门,便看见自家闺女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口。 神情满是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