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也得知了自己要和他一道回京的消息。
“什么?我们要和靖王一道?”
华长安对于叶知秋的大惊小怪并不理会,淡定地给自己斟了盏茶,“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了南楚,如今还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南楚暗探潜伏于此,我们单独上路恐怕会有危险。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正好殿下也要回京,我们与他一道也安全些。”
叶知秋想了想,这话倒是确实有些道理。
华长安见她不再问下去,笑了笑,忽的想到了什么,坐正了些问道:“对了,这些日子你受伤我也就把这些事抛在脑后了,今日正好,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
叶知秋飘忽的思绪一下子被拽了回来,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局促,眼神躲闪开来,“什么怎么了呀,我那天最后都昏过去了,我能知道什么啊……”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长柏都和我说了,你可是很明确知道那个人是冲着你来的。”华长安瞪她一眼。
“我……”叶知秋心里懊悔,她怎么把华长柏给忘了,“那他确实是冲着我来的……”
“那天晚上那么多人,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冲着你来的?”华长安脸色严肃起来,“我不在的这几日,你到底干什么了?”
叶知秋抿着唇瞟了华长安几眼,最终败下阵来,叹了口气,把自己这些日子发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都诉了华长安,末了还委屈巴巴地添了一句,“我那天觉得不对劲就去找你来着,可是你不在啊,那天之后你也一直没回来,我好奇嘛,就……”
华长安拧着眉听她说完,看她最后那委屈的样子无奈地叹道:“叶知秋,你真该收一收你这对什么都好奇的毛病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说与祖父如何交代了,我连我自己都交代不了。”
“知道了。”叶知秋自知有错,低着头闷闷地应道。
华长安见她有些闷闷不乐,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我发现你这个小姑娘在这些事上脑子倒是挺灵光,也不知道整天都操的些什么心。”
叶知秋轻呼一声,伸手揉着额头,抬眸见华长安的脸色有些缓和,小声问道:“你不生气啦?”
华长安没说话,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叶知秋知道他这是消气了,松了口气笑了起来,“我知道错了,不过这次我可是发现不对劲就想到要去找你商量的,我已经比以前进步多了……”
“那我是不是该夸你啊?”华长安歪头看着她挑起了眉。
“不是,不是。”叶知秋连忙摆着两只手,很有眼力见的不敢再惹他生气。
华长安一根手指指着叶知秋点了点,“你啊。”
叶知秋伸手拨开了华长安的手指,脸上扬起了一个大笑脸。
华长安斗不过她反被气笑了,挥开了手,“既然你好奇心如此之重,怎么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去榆川?”
叶知秋闻言瞥了瞥嘴角,“我又不傻,以您二人的交情,还能是因为什么。”
“那你就不想知道?”
“我不想。”叶知秋连忙摇了摇头,拒绝的意味很明显,“萧云起是奉旨来姚安的,你们之间的事,我还是少知道的为好。”
“你这时候倒是个明白得很。”华长安笑道。
“那是。”叶知秋扬了扬下巴。
华长安无奈,正要起身离开,却忽又想起什么,“对了,既然你已经去过曹府宗祠底下那间密室了,倒是有个好消息可以告诉你。”
叶知秋抬眸看他。
“马掌柜的女儿是水神节前一日才被关进去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那日抓了人之后,她就被救了出来,大夫看过之后也说无甚大碍,只是神志有些不清,好好休养便能痊愈。至于其他遇难女子,尚能辨认出的已经着人送去了县衙,其余已成白骨的,殿下派人打了些棺木,之后会一起送到城外好好安葬。”
他一段话说得越来越低沉,叶知秋的心情也跟着从开始的欣喜变成沉重。她又想起了那日在地下密室里看到场景,当时那股自脚底窜到心里的寒意似乎又席卷而来。
她沉默良久,视线掠过华长安看到了窗子外铺洒满地的阳光,身上那股寒意这才渐渐褪去,笑容攀上了嘴角。
真好,她们又能看到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