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就像成熟的浆果,香甜可口。
萧云起喉结上下滚动,匆匆避开视线,抱着人走了进去。
夜已深,月光倾泻而下,银白色的光辉落了满院,像是粼粼水波,一切静谧而美好。
萧云起轻手轻脚地将叶知秋放在了床上,而后打算去端水来给她擦擦脸、
然而他刚准备起身,方才还只是虚虚地环在他脖子上的胳膊瞬间收紧,他一个没注意,便被扯了下去。
“咚”的一声,他们之间的距离便只剩下了两指。
他的两手撑在她的脸侧,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瞬间僵硬地如同石块。
她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呼吸伴着酒香萦绕在他鼻尖,他瞬间浑身绷紧,鼻息一下变得炙热滚烫。
床边的烛火轻轻摇曳,在她脸上落下温润的光影,萧云起看着看着就失了神,眼中只剩下了她愈发红艳的唇瓣。
他的身子愈来愈低,唇间呼吸越来越近,就在快要落下的时候,他却忽然惊醒,猛地起身坐了起来。
心脏在胸腔里跳个不停,萧云起看着翻了个身继续沉睡的叶知秋,无奈地笑笑。
她都喝醉了,自己方才却想要趁人之危,实在不是君子行为。
他揉了揉额角,起身去外间端水,然而就这一会儿的工夫,等他再回来时,便看到叶知秋不知怎么坐了起来,正四处寻找着什么。
他无奈叹气,在她差点摔下来之前过去扶着腰将人揽进了怀里。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叶知秋睁开眼看过去,朦胧间撞进一双清凌凌的眸子里。
萧云起看她迷糊的样子觉得有趣,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轻声问:“我是谁?”
叶知秋闭上眼往后缩了缩,听他这么问又睁开眼仔细瞧了几下,“你是……柿子,小柿子……”
听到这个称呼,萧云起愣了一下,几息后忽然笑了起来,语气愈发轻柔,似在呢喃,“柿子是谁?”
“柿子……”叶知秋眼中蒙了一层水雾,她透过那层水雾仰望眼前的人,像是要将他刻在脑海。
“柿子是……我喜欢的人。”
她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新月,慢慢伸出一根手指,从他的额头一路往下,划过眉心,划过鼻梁,最后落在了嘴唇上。
她似乎对他的嘴唇十分感兴趣,歪着脑袋研究起来,指尖在唇上划过,激起一路轻颤。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侧,萧云起的喉结忍不住滚动,就在他要推开的前一刻,唇边落下了一点柔软的触感。
他揽在她腰侧的手蓦地收紧,呼吸瞬间被打乱,耳垂像是被火燎了一样,一路烧到了心口。
甜腻的感觉一触即离,叶知秋的脑袋缓缓靠在了他的颈窝里,萧云起听到她闷闷地说了道:“你不许再丢下我了……”
一句话,让萧云起旖旎的心思消散殆尽,余下的只有汹涌而来的愧意。
也许是喝醉了,这些平日不会说出口的话此刻都宣泄而出。她靠在萧云起的肩膀上,口中嘟嘟囔囔。
“你不是柿子,他从来不会丢下我,我爹娘去世的时候,都是他陪着我,带我走出来……”她似乎有些混乱了,埋在萧云起的颈窝里继续道,“你为什么不见我,我也可以,可以陪你走出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萧云起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人捏了一把,酸涩无比,怀里的人还在嘟嘟囔囔地说着,但他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记得叶知秋的父母去世那段时间,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整日以泪洗面,谁都不见。太傅急得不行,找他帮忙,他便答应太傅每日去看她。
但她连太傅都不见,更别说他了。他就只好坐在她寝屋的门外,背靠着门,给她讲外面的新鲜事。
说今日上课时打瞌睡被太傅罚抄书了,说驼铃巷新来了一队卖琉璃盏的商人,说太子心血来潮下厨做饭,但却糊了锅底,说他在山上打了一只小鹿,但看它可怜就给放了……
他每日都会去找她,每日都会坐在门外给她讲故事,每日去时都会顺道在母亲的花园里采一束花放在门口。
就这样过了很久,有一日,他正拿着花靠在门上说着今日射箭输给了顾弈之,忽然身后的门被打开了。
他一个激灵回头看去,就看到她站在门里,皱着一张脸看着他。
“萧云起,你吵死了。”
虽然神色还带着悲伤,但语气已经轻松许多。
他心中一喜,仰脸笑起来,将手中的花递给了她。
“叶知秋,生辰安康。”
那日是她的生辰,也是她走出阴影的日子,她打开门后的第一眼,便看到了笑容璀璨的少年和绚丽夺目的鲜花。
耳边的声音消失了,怀里的人似乎是睡了过去,萧云起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当初是他强势地闯入了她的生活,却在那时候拒绝了一切,包括她。明明那时候的自己也很需要有人安慰,但却固执地以为她好的理由将她推离了自己。
究竟是怎样的幸运,才能让他再一次拥有她。
萧云起眼眶微红,他弯下脖子,轻轻靠在她的颈窝蹭了蹭。
“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生生世世都不会再丢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