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明摆着刁难。
蒲欢见状拦在前面:“我们家姑娘腿伤了,不能过多走动,还是由奴婢代劳吧。”
“啪”一声脆响。
下一瞬,巴掌印在蒲欢脸上赫然明显。
“贱婢,听不懂我们小姐的话吗?”说完,几个陆家奴仆不顾蒲欢挣扎,压着人就往旁边走。
白玉失去了搀扶,猛不丁浑身一颤,她用左脚强撑着,细看额头已布满了冷汗。
对上陆浅意的目光,一股挑衅意味袭来。
“给姑娘倒茶。”
那嬷嬷声音又尖又细,甚是难听,险些要把人天灵盖硬生生刺穿了去。
说是倒茶,实则不然。
那滚烫的水顺着杯身,全数浇到了白玉手背上,顿时美人白皙的皮肤被烧红一片。
没有停止的意思。
手颤着,抖着。
终于,白玉没忍住。
又是“啪”一声,茶盏瓷片碎了满地。水混着泥垢溅到她裙角,白中浊着几点黑,看起来刺眼得很。
嬷嬷冷嘲热讽道:“原是不知来路的贱皮子,连端茶的规矩都学不好,如何去伺候将军?”
只是这话在白玉耳中已经听不太清了,她有些摇摇欲坠,双腿的伤痛根本不足以支撑住,连带着视线都模糊起来。
蒲欢面色焦急,大喊:“姑娘!”
“吵死了,堵上。”陆浅意不耐道,“敬茶都学不会,那就跪着吧。”
她倒要看看这外室到底有什么能耐,今儿个势必要把受的恼气都撒出来才好。
得了令,眼看白玉就要被几人按住肩头,门外适时响起时酒的声音:“将军,方才宫里又叫您去一趟了。”
众人僵持在原地,一时半会不敢动。陆浅意愣怔片刻后缓缓起身,起身之际腰间别着的桃花方帕落下,她轻瞥一眼不以为然向院门走去。
“裴璟哥哥,我等你好久。”
风一吹,帕子吹到白玉脚边,看清了模样。
她忽地想起,裴璟贴身衣物里的那张帕子,上面绣着的桃花与其相差无二,可以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原来自始至终,裴璟的心上人就是陆家姑娘,怪不得那日她遇害险些丧命他不来。
可笑的是,还编了套说辞说服自己,到头来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怪不得,进了皇城脚下。
裴璟变得意外冷淡,说来她不过自始至终是他边陲消遣的玩意儿罢了。
白玉刚跟裴璟回将军府时,陆家还不在皇城,他也无需顾虑那些细枝末节的事。
直到,太后病重陆家回来,清涯寺一行碰巧遇到,裴璟与陆浅意有一纸婚约在手,成为夫妻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此,一个来路不明的外室横插进来,或多或少会影响二人。
所以当日,十三王爷送她玉佩反遭污蔑,将军府眼线众多,裴璟也不可能不知事情全貌。
但还是对她和裴明远行了惩罚,想来若是自己死了,那裴璟借此抹除掉外室这个污点,此生就无后顾之忧了吧。
除了裴璟为何会医治她一事,白玉不懂,或许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反观将军府能落得个一举两得的好名声,没了肮脏外室,又明媒正娶了妻室,实在是上好的打算。
有过之而无不及。
思及此,最近在她身上发生的事,白玉一切明了了,也怪当初自个儿一心扑在裴璟上,察觉不到一点。
甚至痴心不改,以为她做错了。
是啊,爱错了人又怎么不算错。
见陆浅意一走,陆家下人也跟着离开了,蒲欢着急忙慌跑了过来,心疼不已:“姑娘哪里不舒服,快坐下歇歇。”
白玉正要开口却被突如而来的咳意,活生生堵了回去,而后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口,猝不及防染红了胸前大片衣襟………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方才发觉将军府变得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