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知道呢?”
久久的对峙——
半晌,她听到裴璟呼吸浓重:“放开白玉,我放你走。”
再后来,白玉感觉到背后有人点了她穴位,顷刻之间意识模糊,陷入无尽的眩晕中。
“裴将军真是深明大义。”扶玉环视一周,不再披着那层笑脸的皮,冷哼道,“让他们退出去,我把人还你。”
装这么长时间,他早就累了,不如撕破脸皮对峙到底。
僵持着,举足不定。
扶玉琥珀色的眸子透着冷意,慢条斯理拿匕首在她脖间游离,等待着大将军发话。
此番此景,不用说裴璟应该是查明了清涯寺行刺之事,一部分是梁易萧所所为,另一部分则是他的谋划。
可惜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终究不知晓自己意欲何为,只能蒙着头团团乱转罢了。
他为的是刺杀怀玉长公主梁嗣音,来将计划弄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
可就在刚刚一瞬间,扶玉盯着眼前一片肤若凝脂,他突然改主意了,今个儿不杀长公主,以后留着自有用处。
看着白玉愈发虚弱人也昏了过去,裴璟不由攥紧拳,别过脸:“退下去放人!”
扶玉离开之时,深深看了怀中人一眼,反手将其推到裴璟怀中,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试过鼻息,确认过白玉仅仅是晕过去后,忙不迭抱起人往别院走去。
裴璟离开没多久,嬷嬷远远望了一眼地上蒲欢的尸体,慌慌忙忙向柳尔蓉复命去了。
“什么!”柳尔蓉眉头紧蹙,“就白白让她这么死了?”
“奴婢亲眼所见那小贱蹄子是裴璟将军刺死的。”嬷嬷低声应道,“看样子她并没有给外室下毒,奴婢瞧着那把守更严了些。”
“我当时就不该轻信她!”柳尔蓉气不打一处来,咒骂道,“果真是个小贱蹄子,死了还不安生,想要拖人下水。”
嬷嬷问:“现下该怎么办?”
“见机行事。”柳尔蓉来回踱步,“把知道此事的下人都灭了口,莫叫裴璟抓住把柄,就查不到我们身上。”
是了。
蒲欢当日撞见她两人密谋,被柳尔蓉强行灌下了毒药,那毒是柳尔蓉偶然从道士处得来的。
那毒药性厉害,不出一日内必然七窍流血而亡,生前会受尽折磨如万蚁钻心,痛苦不堪,那七尺男儿未必能扛下来,多半全是半路自行了断,图个痛快。
柳尔蓉靠近不了白玉所住之地,歪打正着碰见蒲欢,逼着喝下毒药后,便拿她家中人做威胁,威胁她去给白玉下毒。
否则她一家人都得被连累。
本以为万无一失,可柳尔蓉还是低估了二人的感情,她们对彼此甚至胜过了血浓于水的亲人。
没成想,蒲欢直接被裴璟……
如此一来,柳尔蓉计划落了空,裴璟怀疑到她身上,反而让白玉的处境更加安全。
弄巧成拙,这下想杀死白玉愈发难了。正想着,柳尔蓉忽地笑了。
天无绝人之路,谁也不知道琦儿是她安排在白玉身边的人,待裴璟离开将军府后,这枚棋子也该施展用处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
*
长庆殿,香炉青烟袅袅升起。
皇帝抵着额头坐在棋盘前,漫不经心听着高洪禀报:“明日裴将军便可出兵北幽,找回长公主殿下在所不辞。”
梁易萧抬手间,“吧嗒”落下一子:“如此甚好,待裴璟凯旋,朕必大大有赏。”
高洪弯腰附和:“能替陛下分忧,是裴璟将军的福分。”
梁易萧狭长双眼盯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的局面微眯,他轻叩着桌面:“也是时候该有个结果了。”
身在棋盘中,人人都是棋子,又有谁能真正掌控全局。无非在赌,赌一场所谓的输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