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1121。”
收银系统上显示了会员信息,店员请她稍等一下,从冷柜里取出一份巴斯克蛋糕:“谢女士,这是送给会员的生日小蛋糕,祝您生日快乐。”还附赠了一根桃红色的渐变蜡烛。
莳光捧着蛋糕,哭笑不得。
前年是乙游男主,去年是中国移动,今年是便利店,她每一年的第一个生日祝福都来得有些滑稽。
她没有什么困意,索性在窗边坐了下来。
拆开巴斯克蛋糕的塑料盒,莳光犹豫了一下,还是插上了那根丑得出奇的桃红蜡烛。
莳光有记录身边每一处小细节的习惯,她打开相机,以CBD明亮的雪夜为背景,拍下一张漂亮的微距。
快门轻闪,一通电话突然闯入。
“生日快乐。”
“不需要。”
“我应该是第一个为你祝生的人,开心吗?”
“……”
啪,挂断Benson的电话。
不过几秒,Benson又发来一条视频请求。
接连挂断五六次后,莳光忍无可忍接通:“闲得没事可以去乐山当大佛。”
屏幕里的Benson顶着一张酒后通红的脸,举起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送你的,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明显喝多了的Benson絮絮叨叨,满嘴都是难听的话。
莳光索性点下录屏,就当他为自己的取证做出贡献了。
她切出视频界面,对Benson的酒疯充耳不闻。
打开相册,她一边喝着温热的甜奶,一边整理这周新增的百来张照片和动辄十几分钟的录像。
忽然,她看见了最新的一段视频。
来自圣诞节那一个雪夜。
前半段是一片漆黑,手机被她藏在口袋里录下了Benson狂妄自大的骚扰,而后陡然跌落雪中,在天翻地覆后平复了心跳。
冷冽街灯下,一只修长的手伸向镜头,像要透过屏幕捧起她的脸。
她没敢抬眼看的那张脸,在水平仰拍的镜头里棱角分明,顶光洒下,眉眼一片深邃。
刹那间,京市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张脸她见过,好多好多次。
在青城一中里,在毕业照里,在梦里。
那些曾经萌芽的、蓊郁的、绚烂的回忆,在这九年间被遗弃,没有了水和养分,成为一滩废墟,被一层又一层落叶埋没。
倏尔闪过零星火苗,心田燎原。
再度播放,回到风雪漫天的街道,人民广场依然人声沸腾。
原来,他也曾和自己在同一片雪中。
圣诞那天,她穿了新买的呢子大衣,化了精致的妆,还戴着漂亮的蓝宝石手链。如果当时她回了头,也许可以自然又大方地朝他招手——“好久不见。”
莳光自嘲笑笑。
你看,她还是这样,永远抓不住机会。
听见她的笑声,Benson的语气愉悦许多:“看来你很喜欢我送你的项链。明晚一起吃个晚餐如何?就在皇冠酒店吧,他们的私汤很不错,正好可以消除一下最近跑联动的疲劳。”
就差没有把肮脏意图摆在明面上了。
莳光冷冷道:“是不是一定要睡到我,你才肯罢休?”
就在这时,“吱啦——”
一声尖锐刺耳的摩擦,莳光对面的椅子被拉开。
修长的手闯入她的视线,错开一只银底暗纹的打火机。
莳光抬头,眼前是一张艺术家雕刻般的脸。
眉眼深邃,路灯为利落的下颌线打出朦胧的侧逆光,喉结清晰可见。唇很薄,薄到蝴蝶落下都会泛起一片涟漪。
这张脸,和屏幕里那张雪夜青年的脸一一对上。
沈京屿勾起嘴角,眼底有猎猎火苗,像海面上簌簌升起的烟花:“过生日,不点蜡烛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