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跳动,好像感受不到任何痛觉一般。
宁藻头皮发麻,被逼至墙角,她眼看着就剑要招呼过来。她有一瞬间后悔没在身上带上毒药,方便自杀。
*
再次醒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暗骂每次都往一个方向戳,实在有病!
她阴沉着脸不等开门,就一把推开门。
对台词是吗?来!
那句熟悉的“您能带我走吗?”响起。
宁藻闭了闭眼,回答:“为什么?”
他抖动着身体说:“我娘被打死了,我回去也活不久。”
“您不是仙人吗?仙人不该救人吗?”
宁藻可能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看着他抖动的可笑的身体,甚至想想笑出来。
“为什么?”
一剑。
再来。
“好,我救你。”
一剑。
再来。
“你叫什么名字?”宁藻不抱希望地反问。
“小石头。”他张着唇回答。
宁藻有点进入到状态,她勉强笑出来:“这算什么名字?”
“我带你走,不过你要抛弃过去。”
宁藻好像摸到自己在扮演谁,而且却来却顺利。意识到这件事,她心沉了沉。
“只要你能带我走。”他俯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她摸上她的头,努力微笑着说:“你现在可以叫我老师。”
“虽然我并不会教学生。”宁藻补充了一句。
说完就有些懊恼,她在扮演北熙神女,那样一个人有什么做不好的。
但是云飞渡却没有突然朝她亮剑,周围的情景像潮水一样褪去。很快场景便转换,眼前霎然的天光让人她肩膀微缩。
看来到下一关了。
宁藻看着身上还是自己睡觉的那一套,不由得有点恍惚,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甩了甩头,她想什么呢,她都死那么多次了还站在这里。
“老师?”云飞渡疑惑地看着她,犹豫着出声。
宁藻转身,眼前的云飞渡长大了不少,脸上的伤疤很淡,不再那么可怖。嗓音好像也恢复了,是细细的少女音。
他穿着件白衫,乍一看很惹人怜爱。
她转了转眼睛,看见两个小家伙跪成一排。估计是犯错了要被罚。
她眼前一亮,不知道能不能趁着这个机会揍他一顿。她边在脑中想象那个画面边说:“说说,都做错了什么?”
这个时候的江霁霖少了几分成熟,更多的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宁藻的视线不由落到了他腰间的佩剑,深黑的剑鞘
他先开口愧疚道:“我不该劈坏几位师兄的剑,只需要点到为止即可,白白造成许多不必要的损害。”
宁藻又看向云飞渡,他不情不愿道:“我错了,我不该……”
“不该什么?”宁藻的声音带上些严厉。
“不该对他们下毒,害他们短暂性毁容,短暂性变声,我错了!”他大声道。
宁藻叹了一口气,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顶多是“正当防卫”,加上少年顽皮。没什么正当理由罚他。
她看着这两个跪成一排的人,有些愁。她觉得自己和这两个人犯冲,一个是攻略对象,一个还老杀她。
“下不为例。”她无可奈何地回答。
云飞渡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他跪的凑进了一些,磨磨蹭蹭地问:“老师,我什么时候能正式入师啊?”
“我总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直无名无分吧。”他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宁藻默了默,看着他这样装可怜她生理性地不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含糊地推辞:“你是我们万法仙宗弟子,怎么算没有名分。”
毕竟北熙神女确实只收了一位弟子。
云飞渡仰头,眼圈红红:“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宁藻崩溃地想,她上哪知道!
良久地沉默,他似乎有些不耐烦。抽出了江霁霖的配剑,阴沉着脸刺过来。
宁藻很努力地想要逃跑,可是身体不受控制地定在原地。
“为什么?”他站起来走近她步步逼问。
宁藻觉得她真的成功摆脱,怕也不会是正常人。
眼看着剑要落到心脏,她认命地闭紧了眼睛。
再洗睁眼,熟悉的床顶,熟悉的场景。
心脏处的疼痛没有如约而至,幻境像玻璃那般片片碎掉。宁藻剧烈喘息着,她坐起身来,背后已进被汗水打湿。
她摸了摸脸,感到脸上一阵冰凉。
呆坐了一会儿,她突然推了推旁边的云小念,喊醒她。
旁边的云小念不解地揉了揉眼睛,含糊地问道:“怎么了?要起来吗?”
宁藻什么也没说,翻了个身用力抱住她。
一切都是梦。
幸好是梦。
还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