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你睡。”真希的回答言简意赅,不留一丝情面。
“啊啊啊,但是今天忧太他也在家啊。”
真希叹气:“他不是天天都回家吗?”
整个咒术界的人都知道乙骨忧太不接外出任务的规矩。
“噫噫噫,但是我最近和忧太闹矛盾了。”千早低着头呐呐道。
“他能和你有什么矛盾啊,你稍微哄他一下就好了吧。”
但没成想这句话却像是踩到千早的痛处一样,让她呜呜呜的哭了起来,真希赶紧忙不迭地的给她让出了位置。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呜呜呜,我也不知道啊。”
在千早断断续续呜咽的叙述中,真希摸清楚了大概的事情。
“就是自那天起忧太就总是避着你对你很冷淡是吗?”
“是的。”
“有没有给他道歉?”
“道歉了,不管是吵醒他还是失踪我都道歉了,而且失踪也不能算是我的问题吧。”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希也不是不清楚他们这些天的状态,这几天里,原先的笨蛋夫妻像是角色调换了一样,从忧太忙前忙后的献殷勤,变成千早跑东跑西的找东西哄忧太。
最关键的是乙骨忧太那个老婆奴居然还不假辞色,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熊猫他们背后也吐槽过这些问题,真希本来以为事情不会闹大——毕竟乙骨忧太老婆奴的特性咒术界人人皆知。
千早把姿态放低成这样他肯定坚持不了几天。
不过现在看来事情的走向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了。
“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等着,我去给熊猫他们打个电话。”真希想着想着捶了下地步,翻身爬起来去找手机了。
“喂,熊猫,现在有时间吗?狗卷也在,那正好,你们两个去找那个豆芽菜问问,他和千早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家伙都把千早气哭到我家了,真是的,你们臭男人真是一个德行。”
“不喜欢千早的话就把戒指给我还回来,让人千早回家休息两天,听到了没有!”
千早听着门外真希发怒的声音抽噎着欲言又止。
其实忧太并没有苛待或怎样她,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在躲她,说是躲也不恰当,毕竟这几天他连门都没有出,几乎是千早去那里他就跟着到那里。
所以想拿戒指回家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搞不好还会在一团糟的事情里让忧太更加伤心生气也说不定。
森野千早其人骄纵任性,但却有一点好,就是她的直觉准。
作为一个拥有一方通行那种暴脾气竹马的人,千早在很久之前就拥有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情绪雷达。
正常状态下虽然是情商偏低,但到了关键时刻,她总是能够判断出最应该做的事情。
这也是千早被忧太连着晾了几天还在锲而不舍好脾气粘着他的原因。
忧太这次的生气不是小事,而且不可以在这个时刻耍小性子放弃他,不然就会失去忧太了,千早的直觉这样告诉她。
此时此刻到真希家借宿也不过是委屈太过,一时上头而已,冷静下来后又看到真希如此生气的千早就开始想要退缩。
“其实这几天还好了,我想了一下,还是不麻烦真希和大家了。”千早期期艾艾道。
真希的眼神立刻就杀了过来:“不许回去!难不成你想继续不明不白的当受气包吗?”
千早被真希的眼神震在了原地。
但到了夜晚,天空中又开始飘着鹅毛大雪时,乙骨忧太也还是没有出现。
怏怏的千早思忖着乙骨忧太这次可能真的是十分生气,然后在真希嫌弃的眼神中没出息的又抽噎了两下,卷了卷被子在真希旁边睡着了。
一旁的真希却一直没有休息,就着微弱的烛火不停的擦拭着咒具。
待到所有的咒具都被擦拭过一遍后,她拉开门对着外面空无一人的走廊道:“过来了?”
“嗯,过来了。”围着蓝色围巾背着黑色剑袋的少年自落雪中走来。
“谢谢了,真希。”
真希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想理会他,但抱着被子离开的时候在门口处停顿了下。
“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那个笨蛋被你搞得真的很难过,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个别扭性子。”
乙骨忧太动了两下唇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因为真希说的都是事实啊。
他的手指停在女孩脸颊的泪渍半响也没有抚下去。
自千早被找回后,逐渐清醒过来的乙骨忧太才发觉那或许并不是一个梦。
里面的千早就是千早,可怕的咒灵也就是他。
清醒过来后的乙骨忧太甚至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咒力——他们在因与千早融为一体而雀跃欢喜。
真是可怕。
乙骨忧太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千早的占有欲如此可怕。
想要她待在身边。
想要她永远注视着他。
想要与她合为一体再不分离。
连乙骨忧太自己都震惊于自己想法,他不知道其中的那个环节出了错误,他只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
千早会远离这样的他,千早会厌恶这样的他,她喜欢自由喜欢没有拘束反抗心也很强——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所以一旦被发现的话,千早一定会和他对着干急着摆脱他的。
到那个时候万一他无法控制住情绪,那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了。
真正的情侣就该是像那个世界的忧太和千早一样。
原本他也是那样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
真是嫉妒啊。
嫉妒那个自己可以毫无阴霾的欢笑或伤心,嫉妒他可以随时被千早所了解迁就着情绪,嫉妒他在千早面前能够做真实不必隐瞒的自己。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如此可怕丑恶的心。
真实妒忌啊。
所以在最